商泊禹一怔。
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晚上還和寧微微一起吃飯的緣故,這會滿腔的疑惑和占有欲作祟搗鼓出來的不悅都化為烏有了。
他無奈地歎口氣,“老婆,你怎麼又拿這事說啊?那真的都是巧合……”
是啊。
他永遠都是“巧合”這個理由來搪塞她。
她就是要把他那些還沒問出來的話都堵在喉嚨裡,也省了她再絞儘腦汁地去想借口了。
剛剛商泊禹那個吻,雖然隻是蜻蜓點水一下,她當時還條件反射地歪了下腦袋,但還是覺得渾身難受得不行。
她攥了下拳,強行忍著想去擦臉的動作。
斜仄他一眼,反問,“怎麼?就許你和她有巧合,我和裴綏碰巧在一起,就不行了?”
說罷,她哼了聲,轉身上樓。
“我不是這個意思……”
商泊禹忙追過去,解釋道,“老婆,你這可真冤枉我了,我沒有彆的意思,純粹是覺得好奇。”
孟笙擰開房門,往裡走了兩步,用身體擋住門口,眼神淡淡的,“那現在還好奇嗎?”
“不好奇了。”
孟笙“哦”了聲,打算關門。
商泊禹忙攔下,討好著問,“老婆,你看上回的事,我也知道錯了,什麼時候讓我回主臥啊?”
孟笙蹙眉。
好不容易能用個合適的借口把他趕出主臥。
她怎麼可能再讓他回來?
“你次臥睡得不也挺好的?讓開,我要洗澡去了。”
話音一落,她視線微動,不經意掃到他白襯衫右後領處的口紅印。
痕跡不大,但那抹紅卻在白色襯衫上顯得十分紮眼。
是偏珊瑚粉的色號。
她一般用得比較多的都是用偏橘色以及偏紅這種豔麗的色號。
而且,自從她“懷孕”後,化妝品這些東西,她基本就沒再動過了。
反倒是寧微微一直以清純的形象示人,她通常粉色係的口紅用得多。
可怎麼會這麼巧把口紅沾在那個相對隻有外人能看到的領子上呢?
孟笙望進商泊禹深情又溫柔的眸子裡。
緩緩抬手指著他的領子,“那是……口紅?”
商泊禹聞言一愣,下意識把領子扯過來,在看到上麵的粉色口紅時,眸光一滯,心跳都漏了一拍。
又很快恢複正常,皺眉說,“應該是今天下午坐電梯的時候不小心蹭到了。”
“下午公司電梯出了點故障,我們七八個人在裡麵困了十來分鐘,好在沒出事。”
孟笙依舊沒在他臉上捕捉到任何歉疚和心虛的痕跡。
不過,也沒關係。
既然是寧微微故意留下的痕跡,想挑撥她和商泊禹的關係,那她也不好辜負她的“好意”了。
她麵上露出不悅的神色,“你這麼高,就算女的不小心把口紅蹭你身上,那也最多是在胸前或者後背,怎麼會蹭到衣領上?”
“不會是有人故意抹你身上,讓你回來膈應我吧?”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這個口紅色號商泊禹是熟悉的。
昨晚吃完日料,寧微微還嬌氣地讓他幫忙舉著鏡子補口紅,問他好不好看。
商泊禹的眸色兀自深了幾分,語氣故作嚴肅道,“我明天去公司讓人調看下電梯裡的監控,看是不是有人故意的,如果是,公司肯定容不下這種心思不正的。”
孟笙看著他的表情,故作狐疑地問,“不會是你招惹了哪個小姑娘吧?”
商泊禹一怔,無奈笑笑道,“天地良心啊。我可太冤枉了。”
冤枉?
他說這話的時候,良心是真的過得去啊!
孟笙在心裡嗤了聲,既然上完眼藥了,也就不想和他浪費口舌,淡淡應了聲,“哦。我累了,休息了。”
音落,就把門關上了,把商泊禹那聲“噯”隔絕在了外頭。
又徑直就去了浴室,打開水龍頭,擠了洗麵奶在臉上揉搓。
恨不得將被商泊禹碰過的那塊地方給洗掉一層皮。
直到左邊臉頰紅了一片,有了明顯的痛感,她才停下來。
*
翌日一早。
孟笙到美術館後,在門口遇到喬娜,和她說了下車的事。
上午有個關於共展策劃案的會議,車子隻能下午去開回來了。
喬娜笑了笑,“這有什麼?放在那也沒人偷,等我空了自己去開回來就好了。”
兩人說著話走到電梯前,寧微微看到她們,笑著打招呼,“早上好啊,笙笙,喬娜。”
孟笙抬頭對上她的視線,“早。”
喬娜也略顯疏離的和她頷首示意了下。
寧微微倒不在乎她的態度,走到孟笙旁邊,親昵地挽上她的手臂,關心地問,“昨天喝了茶,晚上睡得還好嗎?”
孟笙蹙眉,對她的觸碰感到厭惡和反感,立馬便把胳膊抽出來。
聲音淡淡的,“還好。昨天那茶,我也沒喝。”
手裡一空,寧微微也愣了下,嘴上卻問著,“嗯?怎麼啦?不好喝啊?”
“嗯,一般。”
她心裡咯噔了下,試探地問,“那你昨天拎著那果茶是去……”
孟笙輕描淡寫的說,“扔了。”
扔了?
她就扔了?
寧微微的心一下沉到了穀底。
&n放射藥她可是費了不少功夫才弄到的。
她暗暗咬了咬牙,眼底淌過一絲怨毒。
胸腔裡也被濃鬱的不甘和怒火填滿,麵上卻又不得不裝出是柔善的笑容。
“這算什麼辜負,一杯奶茶而已,你要是喝不慣果茶的話,可以試試奶茶或者那個沒有茶底的黑珍珠牛乳,等下午我給你點一杯。”
孟笙不著痕跡地揚了揚眉梢,目光落在她臉上。
有了果茶這事,她現在哪裡還敢吃寧微微送的吃食。
不過……不吃可以,但總要給寧微微創造下藥的機會,不然她也拿不到證據。
寧微微被她犀利的眼光盯得心裡發慌,“怎麼了?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