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就是瘋狂。
孟笙莫名覺得毛骨悚然,也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把飯菜的蓋子打開,“吃飯吧。一直熱不好吃。”
商泊禹壓下心底那份滾燙又炙熱的思緒,輕聲應道,“好。”
整個下午,孟笙都在病房陪著商泊禹,他的燒是晚上八點多才慢慢退下來的。
醫生的建議是住一晚院,晚上確定不會再反複,明天上午打完針就可以出院了。
商泊禹心疼她守夜,但又不想放她回去,睡覺時,特意往旁邊挪了下,“老婆,你過來睡吧。”
孟笙第一反應是排斥。
並不想和他擠在同一張床上。
她隻能溫和搪塞道,“這床太小了,兩個人躺在上麵,翻身都難,你昨晚就沒睡好,趕緊休息吧。”
“那你睡上麵,我去睡沙發。”
孟笙失笑,“你現在是病人,睡沙發我成什麼人了?好了,你就安心睡吧,我在這裡……陪著你。”
她後麵那句話很輕,但落在他的耳朵裡,卻顯得極重。
他那顆如在海上漂泊不定的心瞬間安定了下來。
昨晚一晚沒睡,今天雖然昏睡了那麼久,但他現在整個人都很累。
胸腔裡的浮躁消失後,就閉上眼睛睡著了。
獨自守在醫院裡是枯燥的,尤其是之前在醫院連著住了一個星期。
叮!
驀地,靜謐的病房裡,響起清脆的微信提示音。
是裴綏發來的。
【明天方便見一麵嗎?我有東西給你。】
孟笙眸子裡掠過一抹詫異,打字問:【什麼東西?】
【鋼筆。】
鋼筆?
孟笙大腦停滯了幾秒,才猛地想起那支讓他們相識的千玉鋼筆。
不過……
那支鋼筆是薛昕玥一案的重要證物,不可能退還回來才對啊。
她問了一句:【是千玉鋼筆?】
裴綏:【嗯。】
孟笙更意外了,還沒做出反應,裴綏又發來消息:【明天有空?】
她下意識看了眼病床上熟睡的男人,思忖了幾秒,回複:【明天不一定有時間,我現在在醫院。】
手機那端的裴綏看到“醫院”兩個字就皺起了眉頭。
【怎麼了?】
孟笙:【商泊禹發高燒住院了。他好像知道悅綺紡是我舉報的了,以及你是我的代理律師。】
裴綏眉頭皺深了幾分,麵上的情緒不明。
思量了將近十分鐘左右,他才問道:【在中心醫院?】
孟笙:【對。】
裴綏:【明天上午八點左右,我會過去一趟。】
孟笙一怔,手剛觸碰到鍵盤,他的文字又發過來了:【找沈清宴有點事。】
她想問的話隻能撤銷,回了個“好”過去。
這一晚,她在沙發上躺了四五個小時,睡得並不安穩,天不亮就醒了。
臨近八點左右,孟笙再次收到裴綏發來的微信:【五分鐘到住院部門口,你下來。】
“我下去一趟,馬上回來。”她將手機息屏,和商泊禹說。
商泊禹心裡一緊,忙追問,“去哪?”
她找不到合適的借口,隨便扯了一個,“去見任阿姨。”
看著她離去的身影,商泊禹眼底升起一片灰暗和陰鷙。
她剛剛說話時,眼睛明顯躲閃了下。
她在撒謊。
商泊禹心悠悠下墜,抿唇思量了十多秒,掀開被子,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