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底的笑意漸漸散去,換上一抹疏離和客套,聲音裡的柔和也消失了。
但仍舊有一絲不明所以,“這位夫人,麻煩你把話說清楚些,我聽不太懂您是什麼意思。”
但這位夫人似乎不是很喜歡回答問題。
緩緩搖搖頭,自顧自地評價道,“據我所知,你年前才和商家那個私生子離婚。
能看上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說明你眼光不行,人也蠢了些,可惜,真是可惜。”
這話就有點難聽了。
但孟笙並沒有因為她這句話而生氣。
因為……
她不覺得這位夫人說錯了。
以前的她是挺蠢的,眼瞎,心也瞎。
雖然她的語氣並不好,但她現在可以斷定了。
這位夫人並不是來找美術館合作的。
倒像是來刻意找她麻煩的。
她也沒再繼續問。
既然她不會回答,問再多也是徒勞。
她起身拿起一個玻璃杯給自己倒了一杯溫水,等著她繼續說。
“人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和商家那私生子應該在一起很多年了。可惜,不合適。”
夫人像是在自言自語,也像是在和她說。
給孟笙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但仔細看這位夫人,眉眼淩厲,麵容姣好,穿著得體,放在身側的包都是愛馬仕去年的限定款。
好像沒什麼異常。
可她說話時的樣子,實在讓人有些不安。
她抿了口溫水,正準備適當的開口說點什麼,卻不想夫人再次開口了。
這次更是語出驚人。
而且還是不容人置喙的命令口吻,“我希望,你能離開我兒子。”
孟笙一頓,錯愕地睜大眼睛。
離開她兒子?
她疑惑地問,“您是不是找錯了人?我並不認識你……”
夫人緩緩搖頭,第一次回答她的問題,“我找的是城東書香門第孟家之女,你就是。你很優秀,但同時也很蠢,不適合我兒子。”
孟笙擰起眉頭。
她似乎找到這位夫人的說話規律了。
給顆甜棗,再給一巴掌。
這種無形的壓迫感,讓她覺得莫名其妙。
夫人見她不說話,眼角的細紋淬成凜冽的利器,緩緩落在孟笙的臉上。
語氣也是高高在上,宛若在施舍一般,“你在猶豫?不想離開他?我說了,你不適合他,你這樣堅持,隻會害了你。
如果你有什麼要求,可以儘管提,我會儘量滿足你。”
孟笙皺著眉頭,眼底亦是一片清冷。
她無畏地和她對視,麵色微沉,淡聲問,“夫人這話好沒道理,不知你兒子是哪位?”
夫人睨著她,緩慢吐出兩個字來,“裴綏。”
孟笙瞳孔一縮,“什……什麼?”
裴綏?
眼前這位看著雍容端莊,卻儘顯冷淡威嚴和刻薄的夫人竟然是裴綏母親?
她是萬萬想不到裴綏的母親會特意來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