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綏看著她,聲音在三月的寒風裡,顯得更冷了,“我晚上在“江南春”有應酬。”
孟笙緩慢點頭,隨口問道,“哦哦,原來如此,你沒喝酒?”
“沒有。”
以他的身份地位,不想喝酒,也不難。
隻要隨便找個要開車的理由,彆人也不會強求。
說罷,他看向代駕師傅,淡然的語調裡帶著幾分禮貌,“她的車子我開進去,麻煩你了。”
“哦,好。”
代駕師傅聽後,知道他倆相熟,便果斷推開駕駛室的車門下來。
去後備箱準備拿自己的電動車下來時,發現後麵還停著一輛黑色賓利,怔了一下。
有些疑惑。
孟笙在聽到他的話後,也勉強從混沌暈沉的大腦裡找到意思理智。
問道,“你開我的車?你的車呢?”
裴綏聞言,看她一眼,就將自己的車鑰匙交給門口的保安,“辛苦你幫我把車子開進去。”
保安聽言,微愣,隨後驚喜地睜大眼睛。
那可是賓利啊。
也是沒想到有朝一日他還能開上上百萬的豪車賓利。
他欣喜地應下,“好好好,交給我就是了,裴律師你放心,我保管給你開進去。”
“多謝。”
裴綏微微頷首。
轉身坐進孟笙那輛保時捷的駕駛室,扣上安全帶,將兩麵車窗升起,輕踩油門,進入地下停車場。
孟笙的車位離他的車位不遠,斜對麵。
等車穩穩停好,孟笙就覺得車裡悶不過,胃裡也不舒服。
推開車門就下去了,隻不過,剛關上車門,腳下卻忽然踩空了,身子也不住地踉蹌了下。
好在身後是車,才沒摔倒。
她抬手撫著額頭,正準備抬腿往前走幾步,然後和裴綏道謝來著。
但還沒來得及邁腿,身前就立住一個高大頎長的身姿,影子親密地覆在她身上。
鼻尖也迅速縈繞起一股好聞的雪鬆香氣。
她一愣,抬起頭,一張好看清貴的臉映在她灰黑色,又略顯迷離的眼眸裡。
裴綏也聞到了她身上那絲淡淡的酒氣,糅雜著一股他很熟悉的山茶花香。
他垂著眼瞼,視線落在她殷紅小巧的唇上,低聲問,“喝了多少?”
孟笙如實說,“沒多少,八九杯吧。”
“什麼酒?”
“浮白記。”
裴綏擰眉。
浮白記的度數隻有四十多度,但後勁特彆大,還灼胃。
江南春的酒杯都是那種白色瓷杯,不算大,但一杯酒對於女孩子來說也不少。
這樣的酒,她喝了八九杯。
裴綏繃著下顎線,抿著唇,看著她雙頰粉紅,到底是什麼都沒說。
伸手扶住她的胳膊,帶著她往電梯方向走。
沒走幾步,她腳下的高跟鞋就絆住了。
裴綏忙攬住她的腰。
孟笙恍惚了下,隻覺得那股雪鬆香愈發濃鬱了,她正想穩住身子,說聲“謝謝”來著,身體卻忽然騰空了。
她嚇了一跳,雙目瞪圓。
慌忙伸手抓住男人的衣襟,錯愕地仰頭看男人俊朗冷逸的輪廓。
剛動了動唇,一道清洌低沉的嗓音流淌進她的耳郭之中。
“你穿著高跟鞋,不方便,腳容易受傷。”
音落,裴綏垂眸看著她呆愣茫然的神色,微微勾起了唇,輕輕鬆鬆地抱著她進了電梯。
電梯裡緩緩上升,孟笙準備從他身上下來時,裴綏忽然問,“常青聯係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