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微微的神色卻還有些恍惚。
16.3萬,和39.7萬雖然相差甚多,但也沒能讓她心裡好受到哪裡去。
總歸還是要白給孟笙一筆錢。
她瞬間覺得抓心撓肺,極其難受。
可這都已經判下來了,她再掙紮也無用。
即便是不服上訴,要請一個能和裴綏打擂台的律師絕對不是一筆小數目。
這樣做,得不償失。
判決書要三天左右才能下達,這事終於成為定局,孟笙也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她從包裡拿出一張微微泛黃的紙張,慢慢推到寧微微麵前。
當著法官和書記員的麵,神色淡然地對寧微微說。
“這是你四年多以前,為了買森氧公寓的房子給我打下的欠條。
這些年,我本來已經忘了這件事情的,從開始,就沒想過讓你還這筆錢。
現在還要多謝你提醒我,不然我這打水漂的三十萬,可比丟給乞丐發家還要難受幾分。”
她眼底漾起一絲淺淺的笑意,也沒有輕蔑和厭惡。
可就是這麼溫柔一刀,捅得寧微微渾身難受,還夾雜著一絲難言的痛苦。
她神色難看,連唇色都褪去了。
怔怔地望著桌上那張欠條。被封印在時間長河裡的記憶,立即如幻燈片一般,波濤洶湧地在腦海裡反複放映著。
剛剛那十多萬的賠償款已經把她砸得隻剩下一口氣了。
現在又來這三十萬……
這無疑是想把她的心肺都掏個一乾二淨。
寧微微眼眶裡很快閃爍出淚花,期期艾艾的看著依然漂亮溫柔又高貴的人。
壓著心底翻湧的恨意和怒火,終是沒忍住哽咽了起來。
“笙笙,看到我這麼狼狽,你是不是很開心?很痛快?我的孩子也沒了,
這算是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了代價,如果這是報應,我認了。
商泊禹給我的所有東西,我也答應還給你了,你能不能高抬貴手地放過我?彆把我往絕路上逼行嗎?”
孟笙看著她這一副“受害者”的姿態,不由笑出了聲。
也幸虧這裡麵的人都知道她是個小三,不然,她渾身是嘴都說不清了。
“看來,你腦子應該是不太好用了,連基本的邏輯關係的理不清。”
她麵色柔和,可一雙沉靜的眸子卻冰冷至極。
聲音裡也沒有多餘的情緒,隻客觀又淡然地和她陳述事實。
“首先,看你狼狽,我當然是開心和痛快的。
其次,你哪來的臉提孩子?你的孩子是怎麼來的?你心裡沒數嗎?
勾引自己好朋友的丈夫,讓你很驕傲和自豪是嗎?我們認識那麼多年了,我哪次不是掏心掏肺地對你?
你呢?在我背後掏刀子,一把接著一把地,恨不得置我於死地。”
孟笙睨著她臉上那自艾自憐的模樣,忽地冷笑了一聲,說出來的話更加不留情麵。
“你與其怪命運,怪報應,為什麼不反省一下自身問題?寧微微,一個人連最基本的良心都沒有,又會變成什麼狼心狗肺的東西呢?
至於你說商泊禹給你的東西,那就更可笑了,那些東西本來就屬於我,你有什麼資格據為己有?
不問自取,視為盜,你盜過去的東西又何止是這些?我隻不過是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就叫把你往絕路上逼?
你勾引商泊禹,心安理得住著彆墅,開著豪車,和我炫耀的時候,怎麼就沒想過會有今天這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