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思緒要徹底發散之前,他及時收斂住,淡淡撇裴昱,“不過,這是該你操心的事情,要娶也是你娶,和我無關。”
嘖嘖,聽聽這話多冷血無情啊。
他們兄弟倆的關係其實還可以,但都不太會去過問對方的事情。
尤其是私事這方麵。
裴昱冷笑一聲,“顧家可是奔著你來的,我隻不過是他們家的一個踏腳板。”
“那隻能說他們做了無用功,你這個踏腳板太廢物了。”裴綏沒所謂道。
即便那一刀是替他擋的,他也不可能顧家說什麼,他就做什麼。
不管後麵裴昱會舍出什麼樣的禮,顧家總是虧的。
畢竟身體上的傷是真的流過血,也痛過。
裴昱都要被他氣笑了。
翌日上午,他們倆又去醫院看望顧瓷,又備了一份厚禮。
顧瓷依舊昏迷著,沒有醒來的跡象。
柳令儀看著好像比昨天還要憔悴幾分,說話的氣兒都沒那麼足了。
“阿綏,你給姨一個準話吧,你是怎麼想的?阿瓷一直這麼昏迷著,我心裡煎熬啊,飯吃不好,覺也睡不著,她要是知道你願意娶她,她肯定會馬上醒來的。”
裴綏擰眉,臉色微沉。
明明隻有兩三句話,卻前後矛盾。
尤其是最後那句話明顯有“道德綁架”地意味了。
他要不答應,顧瓷醒不來還要賴他不成?
他冷聲說,“柳姨,我有女朋友了,做不到娶顧瓷。”
柳令儀一愣,錯愕地問,“女朋友?你什麼時候談的女朋友?怎麼一直沒聽你說?那人是誰?阿綏,阿瓷可是你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啊,哪怕是說句假話騙騙她你也不願嗎?就真的忍心這樣對她?”
裴昱順勢把話接過來,“柳姨,阿綏和這件事無關,阿瓷救的是我,我願意承擔起這個責任,等阿瓷醒了,我們來對接婚禮的相關事情可以嗎?”
“什……什麼?你……你要娶阿瓷?!”
柳令儀大腦“嗡”地一下,隻覺得晴天霹靂,瞠目結舌到連話都說不清,“你……你們裴家怎麼能……這樣侮辱阿瓷?你把我家阿瓷當成什麼?一件可要可不要的商品嗎?想誰要就誰要?還這麼推來推去的。
阿瓷以前的未婚夫是阿綏,現在要是再嫁給你,你們裴家不要臉,我們顧家還要臉!”
她發完怒火,又將最後的希望寄托在裴綏身上,質問道,“阿綏,你就這樣冷眼旁觀?真的打算讓你哥娶阿瓷,以後你要叫她嫂子,你叫得出口?還是你是真的打算逼死阿瓷才滿意?”
裴綏無動於衷,隻冷冰冰的看著她,“您這樣道德綁架,顧家的臉麵能好不到哪去?”
柳令儀一僵,隨即傷心又痛苦的拍了拍胸膛,哭喊道,“阿瓷冒著生命危險救了裴昱……不值啊,我的傻孩子……阿瓷,你快醒來看看裴家的嘴臉啊!”
裴昱適時出麵,冷靜又平淡的問,“柳姨,既然你不願意讓阿瓷嫁給我,那我們就來談談第二個方案如何?”
兄弟倆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很輕鬆地就把這事的主動權捏在了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