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孟笙醒來時,已經八點半了。
她照常起身,但動作幅度一下沒掌握好,就牽扯到肩膀和背上的傷,頓時沒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咚咚咚!
她這一口氣還沒吸完,門口就響起了三道略微急切又穩重的敲門聲,
不等她說話,裴綏就壓下門把走進來了。
“怎麼了?”
孟笙看到他隻愣了下,卻沒覺得意外,她手肘撐在床上,身子半側躺著,無奈地笑了下,“忘記身上有傷了,起得急。”
裴綏了然,伸手扶著她,先看了下她背上的傷。
那片青痕似乎往外蔓延了一小圈,中間的紫色瘀血塊也在擴張。
“昨天傅教授是怎麼說的?”
孟笙順著他手上的力氣放鬆下來,把昨天傅諶給出的診斷結果詳細的說了。
裴綏蹙著眉頭,“你先洗漱,早餐我已經準備好了,我等會給你端進來,你今天就在床上歇著,等吃完早餐我給你冰敷。”
“你今天不用去律所?”孟笙在他的攙扶下從床上起來,隨口問道。
“要去,但還早,不著急。”
孟笙點點頭,沒多問,洗漱好出來,裴綏已經把早餐端進來了,就放在她平時躺在床上辦公的折疊桌上。
兩人坐在床沿邊,裴綏見她右邊手臂有點抬不起來,挑眉問,“我喂你?”
孟笙的手一頓,隨後搖頭道,“沒事,反正都是勺子,我左手也可以。”
裴綏也沒再問,看她吃了兩口粥,就會夾個餃子之類的東西放在她勺子上。
兩人氣氛融洽溫馨地吃完早餐,裴綏將東西撤走後,就幫她冰敷起來。
等敷得差不多,裴綏就接到聶函打來的電話,說的都是工作上的事。
孟笙知道他有事,就讓他先去忙。
裴綏沒推脫,等他一走,偌大的屋子就靜下來了。
不多時,這份寂靜被手機鈴聲打破。
電話是傅諶打來的。
除了慰問她身上的傷外,就是和她說昨天孟承禮的檢查結果一事,他的語氣有些凝重。
孟承禮年紀不算大,但他這麼多年來的職業病比較多,尤其是慢性腰肌勞損,血壓也高。
加上術後因抵抗力弱,所以恢複得也慢。
孟笙聽完他一次性說了那麼多專業術語和名詞,有些不懂,連著問了幾個問題。
傅諶解釋完後,見那頭沒聲,思忖著道,“這樣吧,手機裡一句兩句也說不清,我過來找你,我們麵對麵談。
正好,關於後麵的治療方案我也需要和你家屬詳細溝通。”
如果不是身上有傷,在聽他說孟承禮身體有恙時,孟笙會毫不猶豫開車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