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道,“放過你?你哪來的臉說這句話的?我說了,寧微微,你沒機會了。”
隨後,她回頭望著茶幾上的玻璃瓶,太陽穴處莫名有些隱隱作疼。
這東西處理起來,也不算是什麼簡單的事,但她今天一天大概都沒什麼功夫。
但放在美術館,也讓美術館始終在危險的邊緣上。
她想了想,便拿出自己手機給喬娜發了條消息,讓她幫忙處理一下。
七點半,車子抵達歸寧山墓園。
這個墓園的地是整個城北最貴的,環境和風景卻也是最好的。
寧微微看著這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一顆心瞬間掉入了冰窟。
她錯愕又警惕地瞪著孟笙,“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孟笙沒回答她的問題,隻讓覃勇在山腳下等著,就強行拉著寧微微來到了許黎的墓前。
望著許黎那張溫柔婉約和煦的黑白照,她胸腔裡的恨意肆意翻湧著。
短短一晚上,她這是第幾回對寧微微產生殺意了?
總有一個瞬間,她是真害怕自己會控製不住把寧微微殺了。
她握緊拳頭,指甲陷入掌心裡的刺痛讓她勉強恢複了一絲理智,但那份怒火仍舊無法平息。
她伸手抓住寧微微的頭發,也不管她的痛呼,將她強行扯過來,冷聲命令道,“跪下!”
“你……”
“我讓你跪下!你他媽聽不懂人話嗎?還是說,得到的教訓還不夠,學不會乖乖聽話?”
寧微微咬牙,迫於她的淫威,值得屈辱的雙膝跪下。
她憤恨地抬起頭,許黎的照片猝不及防映入她的眼簾之中,她怔了一瞬。
明明許黎離開也才兩年的時間而已,但她記憶裡的許黎已經有些模糊了,現在看到照片才重新變得清晰起來。
同時,腦海裡一時間閃過許多溫馨的畫麵,山間的風一吹,孟笙之前的質問也同時在那些久遠的記憶裡交疊著,淚水也情不自禁地落了下來。
要說後悔過嗎?
其實也後悔過的,但那也僅限於在許黎剛去世後的兩三個月裡,她整宿整宿的睡不著,一旦睡著,就會夢到許黎質問她為什麼。
可後來和商泊禹在一起越久,讓她反而更加心安理得,心裡也不再後悔,也不再夢到許黎了。
“磕頭,和我媽道歉,說你狼心狗肺,畜生不如,辜負了她生前的用心良苦!”
孟笙再次命令的命令打斷進了她發散的思維。
她愣了愣,淚水瞬間就止住了,心裡原本因為那絲悔意而軟下去的角落,又立馬築起了高牆。
許黎給她的那些不過都是九牛一毛而已,遠遠不夠!
她不過是為了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有什麼錯?!
她沒錯!
是許黎自己說要告訴孟笙,要告訴她父母,要拆穿她,要毀了她。
她求過許黎,也和許黎認真道過歉,承認了錯誤,但許黎不肯放過她,她不過是為了保全自己的利益而已。
她一點錯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