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你什麼時候染上咬人的毛病的?還能不能改了?”
倒不是疼,就是起雞皮疙瘩,渾身像觸電般劃過電流,酥酥麻麻的。
好不適應。
她回頭想瞪裴綏一眼,卻不想意外撞進他那雙幽深晦暗,還夾雜著幾許渾濁的風暴。
她一怔,連帶背脊也僵住了。
這個眼神,無疑是一個親密的信號。
她懂了。
但也是因為懂了,才覺得心臟“砰砰砰”直跳。
她怒了,沒好氣地推了下他的胸膛,“你不是吧?這什麼地方,你……你給我老實點。”
裴綏親了親他剛剛咬的肩膀位置,勾了勾唇,聲音低啞下去,“沒有我們的吩咐,沒有人會闖進這個溫泉包間的。”
“你……”感受到他的手不安分,孟笙臉頰都染上了兩團紅暈,罵道,“泡個溫泉你都不安分,還能不能……”
“不太能。”裴綏將她身子轉過來,眸子深深地凝望著她。
其實下午在雪場的時候,他就有衝動了,隻不過是在極力壓製。
而現在這個封閉式的環境裡,就他們兩個人,孟笙穿的還是泳裝,第一眼,他就心動了。
實在不聽話。
孟笙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整個人都臊紅了臉。
眼睛裡瞪出來的流波都帶著嬌嗔,看得裴綏喉結滾了又滾。
他伸手替她撥開黏在頰邊的濕發,指尖停留的時間略長,片刻後才緩緩移到了她後脖頸處的軟肉上。
不輕不重地揉捏著,低頭便含住了她豐滿的紅唇,一下又一下地舔舐,吸吮著。
讓這氤氳著白色熱氣的屋子裡交疊起連綿起伏的曖昧交織聲。
水麵像一塊被揉皺的暗色綢緞,他們彼此的倒影在其中沉浮、破碎、又粘連。
當漣漪暫歇,那兩個晃動的影便再次疊在一起,分不清是誰的額抵著誰的肩,隻剩輪廓與溫度在水中無聲蔓延,又在下一陣薄霧裡再度迷離。
仿佛是一場隻有流水見證的、永無止境的親密和疏離。
溫泉不宜泡得太久,本來最多20分鐘的。
但某項費力的運動多耽擱了十分鐘,半個小時後,孟笙就被他從水中撈了出來,簡單擦乾水後,就裹上了柔和如雲朵般舒適的浴衣。
他把人放在蒲團上,拿吹風機的時候問她,“想吃什麼?”
“進來的時候我看了他們這裡的菜單,主推壽喜鍋和和牛烤肉。”
孟笙懶洋洋地靠在他身上,開始回憶菜單道,“我還有點想喝酸梅湯。”
“甜點呢?”
“冰淇淋……”
“冰淇淋不行。”裴綏當即就拒絕她這個要求,“有酸梅湯就夠了,你不能再吃冰的了。”
這個事源自昨天下午看完遊行後,她在路邊買了個香草和紫丁香的雙球筒,吃完沒多久,就肚子疼。
疼了好幾個小時,吃了藥才好。
那會裴綏就咬牙說,以後再也不準她碰冰淇淋一口了。
孟笙啞然,她其實也就是好這一口,對蛋糕都沒這麼熱忱過。
但她現在也沒反駁裴綏的好意,想了想道,“那就布丁?我要法式焦糖布丁。”
裴綏這才點頭,應了聲“好”,就用這間房的座機電話給前台那邊點餐,隨後打開吹風機給她吹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