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津旻掏了掏耳朵,有些無奈。
多少年了?
孟笙和許翩然是家裡的寶,他是草的傳統至今未改。
真的很苦逼好嗎?
他無奈道,“媽,我這是在和笙笙開玩笑,你這麼上綱上線做什麼?”
孟笙聽到樓淑敏的聲音,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後親昵地喊了聲“舅媽”。
樓淑敏就把手機奪了過來,和孟笙熱聊起來。
六七分鐘後,許津旻才終於拿回自己的手機,笑了下,對電話裡的人說,“那我等你回來了,明天見。”
“好。”
掛了電話,浴室的門打開了,裴綏帶著一身熱氣從裡頭出來。
看她剛把手機從耳朵旁拿下來,就知道她打電話回去了,“今天的情況怎麼樣?”
“還好,說是目前對儀器的耐性度也不錯,具體數據什麼的,明天我得去醫院問問。”
其實這幾天傅諶也有給她發消息,說的都是關於孟承禮的身體狀況。
昨天他還問她什麼時候回去的事了。
微信上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打字都難得打,傅諶也是個大忙人,所以,還是要等她回去才行。
也是孟承禮的狀況還好,不然這三天,她也玩不住直接回去了。
裴綏點頭,“沒事就好,先洗漱吧,今天早點睡,明天一早要趕飛機。”
“好。”
她放下手機,又喝了兩口酸梅湯,就去了浴室,還敷了個麵膜。
翌日清晨,第一縷天光並非太陽,而是天地間微妙的明暗轉換。
孟笙起來洗漱了下,深邃的靛藍天幕便開始褪色,如一滴墨汁在清水中化開,邊緣泛起朦朧的魚肚白。
巍峨的雪山輪廓隨之從黑夜中浮現,不再是沉重的剪影。
迎接第一縷陽光的是山頂的積雪,一經點燃,光芒沿著陡峭的山脊迅速流淌、蔓延,像融化的金液,撕開殘夜,將山體的每一道褶皺、每一片雪坡都暴露在清澈的晨光裡。
吃過早餐,孟笙還在陽台上看了好一會景色,還將這場屬於她心中獨一無二的日出拍成了照片,發到了朋友圈。
配文:金山很燦爛,祝你我都好運。
剛發完,裴綏忽然從身後擁了上來,在她耳邊呢喃了一句,“嗯,好運。”
孟笙微愣,失笑,“東西收拾好了?”
“嗯。”
裴綏輕輕應道,望著遠處的金山,緩緩開口道,“雪山映金,刹那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