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不留著過夜。
她這話一出,現場靜了一瞬。
當眾被撕了臉皮,顧瓷和顧清瀲姐妹倆的臉皮都是火辣辣的。
顧清瀲更是怒得想噴火了。
她正想罵回去,一旁的周部長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哦,是,還有這回事,瞧我這記性,明明下午館長和囑咐過我的,讓我晚點找機會和Lvy小姐說說來著,抱歉,抱歉。館長,是我辦事不力了。”
說到最後,她還非常誠懇地和孟笙頷首示意了下。
戲做得很足。
看著一點也不假。
喬娜在心裡忍不住感慨了下周部長的反應速度,然後很快就接上了。
她也做出恍然的模樣,接著就懊惱,“顧小姐今晚挑的兩款酒太好喝了,都給我喝迷糊了,我當時也在的,居然還這把這事給忘了。”
說著,她又看向顧瓷,“顧小姐,我們也沒有惡意,隻是……我們當初的合同上寫了,如果是因顧小姐損害了我們美術館的,顧小姐需要賠付我們美術館的違約款和名譽損失費,反之亦是。”
如果他們美術館出什麼事,損害的顧瓷的名聲,美術館也是要賠的。
她睨著顧瓷那張蒼白毫無血色的臉,聲音還在繼續。
“我們合作那麼愉快,館長也是真心把你當成朋友,不想把局麵鬨到那個地步,對我們雙方都不利,所以還是提前和你說一聲,若有冒犯之處,我在這裡和你道歉了,實在是對不住。”
孟笙死死壓著唇角,不讓它往上翹。
看不出來啊,這兩位還有演戲的特長在身上,是她這個老板做得不到位了。
不夠了解下屬。
罪過罪過。
瞧瞧這演得多像那麼一回事,嘴巴還毒。
在忍不住笑的時候,她會偏過頭,抬手掩唇揚了下唇角,視線也到處瞟。
嗯?不知道啊,她隻知道她的下屬開團就秒跟啊。
這反應速度杠杠的。
憋住啊!
彆笑出來!
裴綏的目光一直都在孟笙身上,自然是注意到她忍不住往上揚的唇角了,他也垂眸笑了下。
顧瓷維持了一晚上的裡子麵子被她們三個人的一番話徹底掉成了渣渣。
她下午就知道她爸和她媽已經在顧家鬨開了,還鬨得特彆凶,柳令儀砸了很多東西,連名貴的花瓶都砸了兩三個,然後直接把顧原趕出了顧家老宅。
順帶吩咐讓人查顧原名下的財產變動情況,以及那個小三名下的財產。
柳令儀的動作特彆快,她是連點肉末都不想浪費給那個小婊砸。
她打了好些個電話回去,勸了爹,又慰了娘,就跟按下葫蘆浮起瓢似的,她也心累得很。
這件事情不妥善處理,隻會讓顧家的影響無限擴大。
可這種醜聞,壓根沒有特彆妥善的方法解決,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反正怎麼都得疼一下。
她平靜了好幾個小時才讓自己在晚上這場聚會宴上表現得心平氣和,和往常無異,也是不想被人看笑話,更或是看到旁人或是嫌棄,或是探究鄙夷等目光。
人越缺什麼,就會越在乎什麼。
這點完全沒說錯,相比於外人,她其實更不想被孟笙比下去。
孟笙的嘲笑會讓她更破防。
而她們這番話,又何嘗沒有羞辱之意呢?
而且,最重要的是,現在透露出她們知道孟笙和裴綏分手的事情,就很有可能會暴露自己和傅諶的關係。
以孟笙的敏銳的思維,肯定出手會查的。
這才是她最緊張,最擔心的。
她臉色有些發白,手指握著,心裡對顧清瀲這蠢貨怨恨得很,可麵上卻不敢帶出一絲一毫的。
她張了張唇,實在是有些尷尬和無地自容,“我……我知道,孟館長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