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瓷眼睛都被氣紅了,一把將她推開,淚水要落不落的樣子。
惱怒又羞憤地質問,“來的路上我怎麼和你說的?讓你彆和孟館長過不去,我和她還合作著,你這樣下她麵子,你有想過我的處境嗎?你……你真是……”
有些重的話,她似是說不太出口,生生將自己那張蒼白無力的臉給憋紅了,淚水也滑落下來,緊接著就是眼前一黑,直接昏過去了。
“阿瓷!”
顧清瀲看她氣這麼狠,也嚇著了,連忙摟住她,慌張地看向站在不遠處的裴綏,語無倫次地喊,“阿綏,快幫幫我,把阿瓷抱車上,送醫院。”
裴綏蹙著眉頭,望著孟笙離去的方向,視線悠遠,腳步不受控製地往前邁了一小步,但又被他生生克製住了。
等再收回視線時,他眼底一片冰冷,好似裡頭蘊藏了一汪寒潭,看得讓人覺得發毛。
那張俊朗淡漠的臉上也染上了不虞的神色。
他對顧清瀲這個人的腦子,也覺得歎為觀止。
蠢得無可救藥。
明明顧原夫婦,顧淳,顧瓷,這兄妹倆都不是蠢人。
偏偏她這個中堅力量中招了。
他現在倒是很想一走了之,但礙於顧家,也礙於這關乎到性命,他到底是沒袖手旁觀。
但也沒打算碰顧瓷。
反正還有個助理在旁邊,顧瓷也不重,抬她也是綽綽有餘了,實在抬不動,旁邊還有個聶函呢。
“我去開車,你們抬她,聶函,你搭把手。”
丟下這句話,他就大步流星地去了外麵的露天停車場。
聶函看著他家老板這決絕又堅定的背影,直接就無語住了。
眼神也變得無奈起來了。
曖,老板,你怎麼還賣隊友呢?
這是不是就有點不厚道了?
他雖然是單身,但這顧瓷好歹是老板的前未婚妻,他……他也沒喪心病狂到這個地步啊。
下不去手啊。
好在很快裴綏就把車開過來了。
顧清瀲都來不及去生氣孟笙譏諷她的事情,更沒心情去計較裴綏這個看著有點像在冷眼旁觀的舉措隻心心念念想先把顧瓷送回醫院。
滿心隻剩焦急,隻求顧瓷千萬彆出什麼事。
顧瓷不知是不是真的顧念自己的身體,選的這家酒店離醫院並不遠。
車程大概也就十五分鐘左右的樣子。
裴綏花了十分鐘就把人送到了。
很快,醫護人員就用推車把顧瓷推到門診樓的觀察室裡,經過檢查一番,確定並沒有生命危險,就是情緒有點激動,心跳頻率太快,她身體弱,有點承受不住就暈倒了。
顧清瀲狠狠鬆了口氣。
等反應過來,她才發現自己居然驚出了一身冷汗。
裴綏也沒等顧瓷轉到病房,十分冷淡地打了聲招呼就準備走。
“阿綏,你不等阿瓷醒來嗎?”顧清瀲喊住他。
她想,阿瓷醒來後,應該會很想見到裴綏。
有他在,可以更大程度地安撫到阿瓷的情緒。
裴綏擰眉,言語犀利,聲音卻仍舊冷漠至極,還夾帶著一絲很明顯的不耐。
“我為什麼要等她醒來?她是我的誰?送她來醫院,已經是我給顧家的麵子了,仁至義儘了,人,不能太貪心。”
說完,他就想邁步走的,但走出幾步,他又想起了什麼,回頭警告道。
另外,清瀲姐,我和她的婚約早就解除了,還希望以後你彆動不動就把我和她的關係綁在一起,也不要對外曖昧我和她的關係,我不希望被彆人誤會。
我和她之間,連朋友都夠不太上,這是我的提醒,還望清瀲姐記住這番話,否則,彆怪我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