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再多言,沒去看顧清瀲快要噴火的眼睛和表情,丟下這句話就直接邁步離開了醫院。
隻是到了大門處時,他想到了什麼,還是站定了身體,緩緩回身望向後麵那棟住院樓。
孟笙父親孟承禮住在裡麵。
“主任?”
聶函見他忽然站在那不動,還望著遠方發呆,也知道他此刻在想什麼。
想了想,他試探著說,“已經十點半了。”
言下之意是,孟承禮這個點早就睡了。
他並不知道孟笙和裴綏分手的事,但看這幾天老板工作的強度,以及下班時間,他心裡隱隱就有了個推斷。
剛剛在酒店門口,看以前親密無間的兩個人,連個招呼都沒打,隻對視了幾眼,然後孟笙挖苦諷刺了幾句顧清瀲後就直接走了。
他就可以更加肯定,這兩人的關係肯定出現了變故。
但他暫時還想不出,感情這麼好的兩人,怎麼會突然分手?
要知道以前,他們老板,是連個應酬都要一推再推,大多數的時間裡,傍晚都是準時下班的。
作為屬下,他也不好多言什麼,畢竟這事老板的私生活。
裴綏的思緒也被他的聲音給拉了回來,他很淡又很輕的“嗯”了聲,然後收回視線,抬腿往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顧瓷是淩晨兩點多醒來的。
因為她忽然暈倒的事,顧清瀲今晚沒有回城西,看到她醒了,也很高興,還擔憂地抓著她的手問,“阿瓷,你身體還有哪裡不舒服的地方嗎?”
顧瓷抿唇不語,也沒抽回自己的手,就這樣靜靜望著她。
可眸子裡溢出來的失望和難過,以及無奈,卻早已勝過了千言萬語。
顧清瀲有些尷尬,她汲口氣,垂下眼眸,認真道,“對不起啊,阿瓷,都怪我,收不住脾氣,讓孟笙找到機會這般羞辱你。”
好一會,顧瓷才歎息一聲,“姐,你彆這樣說,我們是親姐妹,一筆寫不出兩個顧來,向來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我知道你看不慣孟笙,但從今天這件事情就能看出來了,她這個人不似表麵那般溫和平易近人,
本性上是有些倨傲和淩厲的,又不是個吃虧的性子。
但……也不奇怪,她好歹出身於城北孟家,你彆看孟家低調,可能在京市這樣地方占據一席之地,又會是什麼簡單的角色呢?”
“你總是和她過不去,吃虧的是你,我看著也心疼,何況,我們顧家現在的名聲受損,不宜再節外生枝了,對顧家不利,對我們來說更不利。”
彆她爸好她大哥在前麵為了辟謠和解決這事跑斷腿,顧清瀲在後麵拿把鐵鍬把他們鋪好的路,一股腦全給撬了。
彆說她了,怕是她父兄都要被氣短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