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這個點路上容易堵車,彆遲到了。”
丟下這句話,他就徑直往自己的車子方向走了。
孟笙再次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可還不等她出聲,他留給她的,就隻是一抹挺拔俊朗的背影了。
她在原地呆滯了兩息左右的樣子,她才回過神,也邁開步子到了自己的車前。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自己車子麵前,幾米的距離,往日親密無間的兩人,此刻卻恍若隔了千山萬水,難以跨越。
他們都沒再看對方,直接上了車,孟笙的白色保時捷率先駛出了車位中然後一前一後的離開了左岸庭院小區的地下停車場。
裴綏的車始終落在孟笙的後麵,隔著不不遠不近,卻剛好能看到她車子的距離。
等路過市區中心的時候,毫不意外的堵車了。
但好在有交警在指揮道路,也就堵了個十來分鐘便順利通行了。
孟笙也注意他一直跟著自己的車,她慢他也慢,總之就是不加速。
她輕輕汲口氣,努力讓自己去忽視他的存在,也壓下心裡那絲非常細密的焦躁。
進入城東婚禮場地附近的路段,車子又堵了二十分鐘,前後左右都是豪車。
基本都是來參加婚宴的。
這場婚宴的規格舉辦得十分隆重又盛大,來參加的都是全國各地以及海外各地的知名集團裡的有頭有臉的人物。
畢竟方家和孔家的地位就擺在那裡,實力不允許他們低調。
今日光宴席就有一百六十桌,說今天的酒店人山人海,熱鬨非凡的,都是不為過的。
等開進去,就有酒店的工作人員在車子前麵給她領路到一個空的停車位。
孟笙下車就拿上禮盒走到了酒店大門處。
兩邊光登記男女方嘉賓禮錢的就有十個。
一邊各五個,還有另外收禮品,登記禮品的人,都是酒店的工作人員。
但擠在門外的人還是很多,好在都算井然有序,排隊登記的也都是各自家裡的司機或者下人管家之類的,主人家們都在裡麵寒暄起來了。
孟笙也沒在門口湊熱鬨,她沒帶人來,也不想去費那個時間,她正好認識方家的管家,就徑直過去打了個招呼,把禮品和禮金送上,順帶言明了孟承禮準備的那份。
正準備進去時,身後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溫沉男音。
“笙笙?”
孟笙腳步一頓,回頭看過去,就見傅諶身穿一件灰色的T恤加一條黑色褲子,整個人儒雅矜貴間還添了幾分年輕人的活力和朝氣。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他如此休閒的穿搭,沉靜漂亮的眸子裡還閃過一絲詫異。
但很快就被一抹恰當好處的淺笑覆蓋過去了。
“你也來了?是作為孔家的賓客還是方家的?”
傅諶走到她麵前,笑著回道,“孔家,今天的新郎官俊陽是我表弟,她母親是我小姨。”
孟笙恍然大悟,“啊,原來如此,我還不知道,之前也沒聽你說過要來參加。”
“本來今天我是排班了的,但我爸媽那邊抽不出時間過來,就隻好我代為走一趟了,昨晚才和歐醫生換了班。”
傅諶笑道,“剛剛遠遠就看到你了,還以為自己眼花看錯了,一直不敢認,走近了才確認,你今天是作為方家的賓客來的?”
“嗯,方家和我家是世交。”
“原來如此。”傅諶點頭笑了下,“早知道就問問你了,不然可以一起來。你來的路上有堵車嗎?”
“堵了一小會,也還好,就是在來酒店外麵那條路的時候,堵的時間稍微久點。”
傅諶無奈歎氣,“我走的是京江高速,堵了差不多一個小時。”
孟笙失笑,在他周圍環視一圈,“緲緲沒和你一起來?”
“沒有,今天人實在是太多了,也容易亂,不好帶她來,出門前,她還鬨了好一會的脾氣哄了半天才肯讓我出來,還讓我答應明天給她帶小蛋糕。”
裴綏走過來的時候,就正好看到了這一幕,他們倆立在那,隔著不遠的距離,談笑風生的,仿佛周圍的一切都成了他們倆的背景板了。
尤其是孟笙臉上洋溢的笑十分溫柔又明媚?
也不知道在說什麼,這般開心。
裴綏在心裡這樣默默念叨了一句,心口處就不斷分泌出酸澀感。
一點點的在腐蝕著他的理智。
有那麼一瞬間,他都已經邁開步子,想過去把孟笙扯到自己懷裡了,卻被一道他不是很想聽見的聲音給絆住了。
“阿綏。”
裴綏步子一頓,側頭看過去,就見顧家三兄妹一起朝他這邊走過來了。
顧瓷今天依舊穿的是一款粉色淡雅清新的盤扣短袖旗袍,肩膀上還披著一件杏色的薄款披肩。
她走在中間,走路的姿態柔弱而又優雅,那張素淨漂亮的臉蛋施了粉黛,整個人都顯得十分有精氣神。
完全看不出是個病人。
她笑意盈盈的和他打招呼,“好巧啊,你也是剛到嗎?”
顧清瀲還記著他前兩天晚上故意下她麵子懟她的事,所以從看到他起就是拉著一張臉,連個假笑都擠不出來,等到了跟前,乾脆把臉彆到一邊,懶得去看他。
顧霖倒是態度還蠻隨和的笑著和他說笑,像哥倆好似的。
裴綏對顧清瀲和顧瓷的態度都挺冷淡的,臉上也沒有過多的表情,隻點頭頷首回應了下,連顧瓷那個問題他都沒答。
相比之下,對於顧霖的熱情,他還是淡淡的回了幾句,然後一塊往前走。
裴綏在搭顧霖的話之餘,也會情不自禁的去看正在和傅諶聊天的孟笙。
從走近開始,顧瓷就感受到了他撲麵而來的冷淡和疏離感。
她心裡挺不是滋味的,還有一種特彆強烈不甘的情緒在裡頭毫無道理的翻湧著。
隻要看到裴綏對她這麼冷淡,她就覺得好煩。
他在看彆人的時候,她也在觀察注意他,發現他時不時的會太有往一個方向看,她也隨著視線看了過去。
在看到孟笙和傅諶開心熱聊的身影的時,她怔了一瞬,隨後眸光暗了下去,垂在身側的手不由攥緊了,指尖微微泛起不健康的白色。
很快,她臉上就露出了驚喜的笑,“哎,那不是孟館長嗎?她今天也在?她旁邊的是……傅教授?”
說罷,她便揚聲喊道,“孟館長,傅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