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公子哥們一下就把話題聊開了,開起玩笑來也沒什麼顧及,說說笑笑的。
裴綏和孟笙的事,沒有大範圍的擴散開來,所有這桌上有一兩個知道的,也是家裡有長輩去參加過上回裴老太太的80歲壽辰。
而大多數不知道的,對裴綏的情感問題還停留在她和顧家三小姐退婚一事上。
所以,這會有不少人開著玩笑都在或是大方,或是悄然地往顧瓷那邊去看。
顧瓷此刻被這麼多道視線看著,也覺得臉熱和尷尬。
畢竟當初執意解除婚約的人是她,這像是他們齊齊在幫裴綏打抱不平,譴責她這個“負心漢”似的。
但她心裡又有一種被他們認可……準確來說是被裴綏的朋友認可的自豪和驕傲感。
但在酒吧這些昏暗的燈光下,她臉上的情緒並不明朗,隻能看出她垂首坐得端正優雅,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嫻靜的溫良。
很好的詮釋了什麼叫書卷氣,和這燈紅酒綠,喧囂嘈雜的酒吧環境格格不入。
有些人看到他們倆坐得這麼遠,還全程沒有任何交流不說,顧瓷還往裴綏這邊看了好幾眼。
這看著就像是前男女友之間的藕斷絲連的拉扯。
這樣一想,很多人越品越覺得不對勁。
就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一個個地臉上都露出了驚奇的表情。
而坐在顧瓷旁邊的女孩子還暗戳戳的輕輕拍了下顧瓷的手臂,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明顯也是想問問她和裴綏的事。
正好侍應生端來了溫牛奶,顧瓷接過,察覺到旁邊女孩子的動作,她心微微顫了下,抿了口牛奶卻什麼都沒說,隻側頭對她笑了笑了。
這一笑的含義可就多了,就看旁人怎麼去理解了。
對於他們的玩笑和揶揄,裴綏沒生氣,也沒往顧瓷那邊看,隻是蹙了下眉。
這種事情他們沒挑明,他也不好生硬解釋,免得被認為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就更說不清了。
他現在也不能直接走,否則又會被當成惱羞成怒。
怎麼都難。
本來在酒精的作用下,那些壓抑了好多天的濁氣才終於得到了控製,這會又有了要衝破牢籠的架勢了。
煩!
他暗暗嘶了一聲,將最後一口酒,將酒杯放下,眼底浮上幾分煩躁,沒有任何掩飾的意思,語氣也是淡淡的,“你們還玩嗎?”
“玩,玩!當然要玩!”
“快快快彆八卦了,趕緊開局,讓阿綏再輸兩局。”
“來來來,剛剛是誰輸了來著?洗牌啊。”
哥幾個的話題岔開得快,很快又進入了牌局的火熱期。
兩局下來,公子哥們嚎叫不止,裴綏這回沒有放水了,每次下手又狠又準,牌又算得準,還總是能一箭好幾雕,讓他們毫無抵抗之力。
公子哥們都紛紛吐槽他這個理科生的可怕,玩個牌就差拿紙筆做算式做題了。
裴綏挑了挑眉,扔下手中的牌,風輕雲淡地看著他們,“該你們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