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要！”
蓮心磕頭道：“奴婢……什麼都願意說。”
朱允熥淡淡道：“先問你第一個問題，我有一個玉枕，你是知道的，對吧？我大哥傳給我的，那個玉枕是否有什麼？”
剛來就問那麼重要的問題，差點被蓮心嚇死了，但還是如實回答。
“玉枕裡麵，藏著有汞。”
“枕頭是人每天睡覺都需要用的東西，距離口鼻特彆近。”
“把汞放到枕頭內，隻要呼吸，就能吸入汞，這樣可以殺人無形。”
“奴婢知道的，隻有這些了。”
蓮心聲音顫抖道。
其實朱允熥早就猜到，玉枕裡麵有東西。
現在被蓮心證實，猜想是正確的。
朱允熥又道：“你可知道，玉枕來曆？”
蓮心的額頭冷汗遍布，後背很快也被冷汗打濕了，為了活下去，唯有回應道：“來自呂家，是很久以前，太子妃送給故太子妃的禮物，至於呂家是從何得來的，奴婢就不清楚了。”
果然又是呂家！
呂正和呂福，死不足惜。
整個呂家的人都該死。
“看來這個玉枕，先是我娘用過，然後我大哥也用過。”
朱允熥淡淡地問：“他們就是因為這樣死的，對吧？”
蓮心知道的事情，還是挺多的，忙道：“不……不一定！汞是不會馬上殺人，但會讓人的身體，變得很差很差，其實以前太子妃在虞懷王病重的時候，還會親手為虞懷王熬製湯藥，當年殿下出生不久，也是太子妃熬製湯藥給前太子妃補身子。”
話到了這裡，她又抖動片刻。
因為她可以感到，身邊有點冷。
來自朱允熥的冰冷。
朱允熥聽著，眼眸裡冷冰冰的殺意，再也藏不住。
給蓮心一種，那個眼神，能把自己千刀萬剮的感覺。
“後來……後來故太子生病，也是太子妃熬藥，還為故太子做飯做菜，都是……她親手做的。”
蓮心唯有硬著頭皮，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
走到這一步，她知道不說是不行的。
她不開口，錦衣衛有的是辦法，可以幫她開口。
也幸好自己知道的事情比較多，她在想都說出來了，應該能換取一個活下去的機會。
湯藥是呂氏熬製的。
飯菜，也是呂氏親手煮的。
這些不經過禦膳房，不會有人報備，更不會有人試毒，那麼呂氏在裡麵加了點什麼，根本不會有人知道。
先是用汞，破壞身體。
再放點毒性不是很厲害的毒藥，進一步破壞身體。
這樣可以給人一種，是真的生病，最終病逝了的感覺，而不是中毒身亡，也不會有人，有太多的懷疑。
大概猜到了呂氏的手段，朱允熥心裡冷笑。
但是，這個冷冰冰的笑容，又讓蓮心渾身顫抖。
“奴婢……奴婢隻是聽命令。”
“都是太子妃讓奴婢這樣做，不得不做，不做就會死。”
“奴婢把什麼都告訴殿下。”
蓮心很怕死地說道。
希望朱允熥真的可以，放過把一切坦白了的自己。
朱允熥回過神來，問道：“大哥死前，把枕頭給了我，你們又是如何，讓我把枕頭拿出來用？”
當時那個玉枕，他是一直收藏著的。
那是朱雄英的遺物，他隻是收藏，暫時沒有想到那麼多，但在穿越過來的時候，玉枕已經在使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