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
朱允熥剛來,就聽到一些文官,正在爭執什麼。
不用想便明白,爭執的肯定是讀書人的事情,而且負責爭執的,還是一南一北的文官,現在文官內鬥,已經是勢同水火。
比起文武鬥爭,還要激烈。
徐輝祖他們那些武將,現在隻是負責看熱鬨,看他們笑話。
昨天發生了胡嗣宗打人被放事件,事情進一步鬨大了。
現在的孟端,已經成了北方官員眼中,頭號敵人,孟端有苦說不出,就算他現在說,是殿下讓他放的人,還不一定有人願意相信。
孟端也不清楚,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朱允熥剛坐下,宣布上朝。
他們跪拜行禮後,淩漢馬上說道:“請問殿下,昨天胡嗣宗打人被關,又被放了一事,殿下知不知道?”
一開始便是質問。
被質問的對象,還是朱允熥。
淩漢的膽子確實大了,但他並不覺得有什麼。
如果現在不爭取,未來他們北方人,彆想在朝堂上,能有一席之地。
哪怕爭破頭,沒了這條命,也要爭取。
暴昭說道:“請問殿下,關於科舉舞弊一事,查得怎麼樣了?”
盧原質首先反駁道:“殿下,有些人學問不夠,就以為是舞弊,簡直亂來,擾亂朝政,請殿下把他們都趕出去。”
聽到盧原質還在死撐,甚至還要誣陷他們,頓時便怒了。
淩漢厲聲道:“一派胡言,你們科舉舞弊,還不承認,反說我們學問不如人?有本事你把胡嗣宗帶來,我把景清帶來,比一比誰更有學問?”
昨天的事情,又鬨起來。
主要還是圍繞胡嗣宗和景清二人,現在要比較的,也就成了他們二人。
盧原質可不敢讓胡嗣宗和景清比,胡嗣宗什麼能力,他一清二楚,要是比了,絕對會露餡,道:“我們憑什麼要和你比?你們才學不行,比了就是浪費時間。”
淩漢輕哼道:“你這是心虛!”
盧原質反駁道:“你才心虛!”
“好了!”
朱允熥的聲音,此時傳來,道:“這裡又不是菜市場,吵什麼吵?”
“臣該死!”
那幾個吵鬨的官員,同時低下頭認錯,才醒悟過來,這裡是大殿。
在朱允熥麵前吵鬨,是他們的不對。
朱允熥說道:“關於昨天的事情,我是知道的,隻是應天府為何把人放了,我就不清楚了。”
孟端:“……”
不是你讓我放的嗎?
當然了,這句話他可不敢說出來。
朱允熥又道:“你們一定要把這件事,徹查到底,對吧?”
“沒錯!”
他們兩派的人,同時說道。
北方那邊,肯定要徹查到底。
但是南方的,莫名感到心虛,他們不敢查,但到了這個地步,不查又是不行,隻能硬著頭皮一起要求查清楚。
有些事情不做也做了,唯有硬撐到底。
暴昭說道:“回殿下,這件事鬨得那麼大,必須要有個結果,無論如何,也要給所有讀書人一個交代。”
淩漢點頭道:“臣讚同,懇請殿下,給讀書人一個交代。”
他們越是這樣說,其實盧原質他們,又越是心虛。
隻能繼續的,死不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