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堂明知是曹宇是個貪官,為何卻一直都沒有動他,讓他在工部主事的位子上坐了那麼多年?
如果說李玉堂是顧忌楊文忠這個三朝老臣,才沒有懲辦曹宇。
為何偏偏又將這樁案子,交給自己來處理?
最壞的解釋就是,李玉堂想除掉曹宇,又顧忌楊文忠的麵子。
所以才將這個燙手山芋給了自己,將自己推到楊文忠的對立麵。
更糟糕的是,在秦川看來,這也是唯一的一種解釋。
“楊文忠和我父親明爭暗鬥多年,本就看我這個秦家人不順眼。”
“如果這次再辦了曹宇,必定讓他對我更加記恨。”
“但我現在,似乎也彆無選擇……”
秦川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微微歎了口氣。
隨即終於下定決心似的,眼神變得決然些許。
“罷了!”
“天無二日,國無二主。”
“這大乾天下,終究是姓李,而不姓王。”
“站在陛下的這一邊,最差的結果也不過是做個孤臣,與滿朝文武背道而馳。
“但是,如果違抗陛下的旨意,甚至和楊文忠沆瀣一氣,助紂為虐……”
“那便是愧對父親的教誨,愧對秦家列祖列宗的英靈!”
……
夜晚時分,相府內。
楊文忠正和家人,一起吃著晚飯。
他的兩個兒子,都在江南為官,常年不歸。
所以桌邊除了他的妻妾外,隻有他的女兒楊紅霞,以及女婿曹宇。
見曹宇和楊紅霞喝酒吃菜、有說有笑的樣子。
楊文忠淡淡開口道,“曹宇,你最近在工部的差事,乾得怎麼樣?”
曹宇愣了愣,立刻放下酒杯,麵露正色。
“爹,我可是日夜不趕忘卻您的教誨,在工部兢兢業業,鞠躬儘瘁。”
“前不久才將宗廟重修完畢,幫陛下解決了一樁大事。”
曹宇有所猜測,期待道,“爹,您是不是又要提拔啊?”
楊紅霞聞言,也麵露興奮,“爹,曹宇在工部主事這個位子上,也坐了快一年之久,該往上抬一抬了。”
“最近那個姓毛的工部侍郎,不是正好上了年紀,提出辭呈要告老還鄉嗎?”
“不如就讓曹宇,頂到這個位置上來吧?”
楊文忠冷哼一聲,一把將手中的筷子拍在桌子上。
“哼!”
“你這些年來都乾了什麼,以為我不清楚?還指望我提拔你?!”
見楊文忠發怒,曹宇和楊紅霞頓時笑容一僵,悻悻低下頭。
“爹,我……我也沒辦法啊。”
曹宇囁嚅道,“我想方設法多賺銀子,也是為了能多孝敬爹,為了讓紅霞過上好日子啊。”
“再說,這朝裡朝外,想方設法斂財的,又不止我一個。”
“爹您不是也……”
“閉嘴!”
楊文忠狠狠瞪了曹宇一眼,滿臉恨鐵不成鋼。
“你那些破綻百出的勾當,朝廷內外早就人儘皆知!”
“若不是我的人在後麵給你擦屁股,你都已經不知死了多少遍!”
“你平日造造花園,修修河堤,貪些銀兩也就罷了。”
“連陛下重修宗廟的銀子,你都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