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敢!”
蕭明堅渾身打了個寒顫,急忙大吼道,“來人!”
“將近一年來曹主事走鏢的賬目收據,統統給我取來!”
不一會,一名鏢師便拿著賬本,以及厚厚一遝字據送了過來。
蕭明堅訕笑道,“秦大人,您請過目。”
秦川微微點了點頭,先是拿起賬本翻了幾頁。
隨即又拿起收據,將每一張一一過目,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不錯,記得倒是很詳細。”
“蕭鏢主,等著京兆府的官差來請你進大牢喝茶吧。”
說罷,秦川將賬本收據揣進懷中,起身便走。
蕭明堅愣了愣,頓時滿臉惶恐,忙不迭拉住秦川的手。
“等等,秦大人,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們……我們鎮北鏢局一直對曹主事忠心耿耿,沒辦什麼錯事啊……”
秦川轉頭瞥了蕭明堅一眼,微笑道:“怎麼,蕭鏢主,你還不知道嗎?”
“曹宇,馬上就要倒黴了。”
秦川這毫無征兆的態度轉變,使得蕭明堅滿臉懵逼。
“什麼?”
“秦大人,您不是曹大人的人嗎?”
秦川嗤鼻一笑:“我秦川身為忠良之後,滿門英烈,豈會與這等貪官奸臣為伍?”
“曹宇奸賊,膽大包天,敢以次充好,用廉價的爛木朽木冒充精良木料,從中謀取暴利,中飽私囊。”
“陛下特命我明察暗訪,搜尋證據,治其貪贓枉法、欺君罔上之罪。”
蕭明堅聽得一愣一愣,整個人都嚇懵了。
“可是……秦大人,這與我們鎮北鏢局無關啊。”
“我們鏢局隻是負責拿錢辦事,押鏢走貨,和曹大……曹宇的欺君之罪,沒有任何關係!”
秦川冷笑道,“是嗎?”
“蕭鏢主,按照大乾律法,凡是鏢局在走貨之前,都必須先仔細驗鏢,防止有貪官和奸商走私茶馬鹽鐵等禁物。”
“你這每一張憑據上,寫的都是上好精木,白紙黑字,清清楚楚。”
“待我將這些證據上呈陛下,你認為你們鎮北鏢局,能逃脫得了乾係嗎?”
聽了秦川這番話,蕭明堅嚇得臉色慘白,渾身劇烈哆嗦不停。
隨即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聲淚俱下道,“秦大人,小人……小人知罪了!”
“小人也是一時糊塗,才收了那曹宇的好處,每次都不準夥計們驗鏢,便直接押貨上路。”
“求大人看在我還要養活這幾十號鏢師夥計的份上,高抬貴手饒我一命吧!”
秦川居高臨下睥睨著蕭明堅,看著蕭明堅痛哭流涕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蕭鏢主,起來吧。”
“其實你這罪,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陛下此次是下定決心要懲治曹宇,隻要能將曹宇拿下,也不會顧及你這種小人物的死活。”
“不過,你我萍水相逢,素昧平生。”
“想讓我幫你開脫,你就得有讓我幫你開脫的價值才行。”
蕭明堅連忙道,“秦大人,小人這些年攢了些家底,共計有八九千兩銀子。”
“隻要大人願意饒我一命,這些銀子我全都孝敬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