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話,幾名牢頭都兩眼一亮,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這種事他們已經做過不知多少,早已輕車熟路。
每次有人托他們在牢中殺人,都會給他們這些牢頭不少好處作為封口費。
尤其楊相國,出手最是闊綽。
這下,他們又有得賺了。
呂振拍了拍胸脯,朗聲道,“包大人,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吧!”
“就今天夜裡,我保證給他秦川一個痛快的。”
“明天一早,您就可以去楊相國複命了!”
“蠢貨,誰讓你們殺人了?”
包彥倫狠狠瞪了呂振一眼,沒好氣道,“本官今日來,不是讓你們殺人。”
“而是,讓你們保人!”
“啊?”
“保……保人?”
牢頭們麵麵相覷,一個個都滿臉懵逼。
殺人滅口的事,他們乾得多了。
但保人,可還是第一次聽說。
“沒錯,保人!”
包彥倫眯著眼睛,沉聲道,“告訴你們,這個秦川,可是陛下眼前的紅人。”
“當初他無官無職,陛下就直接封他為衛國公,便足以證明對他是何等看重。”
“現如今雖然陛下將他關進大牢,但保不齊哪天就會將他官複原職,甚至更加重用。”
“如果到時候,陛下發現秦川死在咱們刑部大牢中,你們誰能逃得了乾係?”
牢頭臉色變了變,都不由打了個寒顫。
白以哲小心翼翼道,“包大人,那我們該怎麼做?”
包彥倫略一思忖,沉聲道:“加強對大牢的巡邏,每日多增四班崗哨,尤其要格外關照那秦川的牢房。”
“這段時間,或許會有人潛入大牢,意圖行刺秦川。”
“我不在的時候,你們一定要保證秦川的安全。”
“如果他出任何意外,本官拿爾等是問!”
“明白!”
……
又一夜的光景過去。
次日,傍晚時分。
牢房內,秦川盤坐在地上,閉著眼睛若有所思。
經過兩日的複盤,他已經大致縷清這個局的前因後果。
平時,家裡不僅有處處有下人,更有蘇瀧韻暗中保護。
不可能有人能光明正大溜進他們天賜侯府,在最顯眼的位置留下這封偽造的反信,還埋了一萬多兩黃金。
他們動手的時間,不是多久之前,正是昨天。
昨日,餘盛川說為自己物色好了新府邸,自己便命下人們收拾家當,準備搬家。
秦川雖猜測到餘盛川必定有詐,但原以為這家夥隻是故意挑選李延吉當初的王府,給他做衛國公府,然後便好彈劾中傷於他。
卻沒想到,餘盛川的真正目的並非如此。
而單純隻是為了將自己,以及家裡的奴仆下人們通通引出去。
恐怕他們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一群人,溜門撬鎖進了天賜侯府,在石磚下挖個坑,將那封偽信和黃金都藏了進去。
所以,自己剛一回府,蒼雲衛們便接到了舉報,在他還沒有察覺之際,先一步找到了餘盛川留下的偽證。
“調虎離山,借刀殺人……”
秦川喃喃自語道,“如此陰毒的計謀,真是煞費苦心。”
這時,隔壁傳來一陣懶洋洋的笑聲。
“小子,想這麼多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