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惑水收起眼底的溫柔笑意，他漫不經心地扶了扶眼鏡，嗓音很冷，“做什麼的？”
十幾個學生互相對視著，看了看時嵐，支吾著道，“顏老師，我們是、是過來...檢討的。”
“嗬，人數確定就這些嗎？”
他掃過裡麵的熟麵孔，臉上神情越發嚴肅，學生們大氣都不敢喘，腦袋低得更低了。
時嵐在一旁偷偷打量顏惑水，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他臉色那麼冰冷，哪怕隔著眼鏡，眼底的厲色也沒有緩和多少。
她沒開口打擾他，還往後找了一把椅子坐下。
“道歉！”
顏惑水驀地開口，學生們嚇得心臟跳了跳，忙不迭說，“老師，對不起，下次再也不會了。”
“我說的道歉不是對著我。”
他往旁邊讓了讓，看向坐著的時嵐。
這些學生清楚知道此刻的顏惑水在壓抑著怒意，他們也自知自己錯誤，但看到時嵐，想到現在要當著正主道歉，還是憋得臉通紅，道歉的聲音也不夠大。
顏惑水“恩？”了一聲，他們立刻重新說了好幾遍，或許開了一個口子，後麵聲音逐漸響亮了起來。
時嵐看著他們，眼底並沒有多大波動，她不是原主，這些人的議論對她並沒有多大傷害，而真正受傷的人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了。
她默了一瞬，隻輕聲道，“有時候廢雌也不是人家能決定的，希望你們都能積一些口德，惡語傷人六月寒，說過的話像潑出去的水不能收回。”
聞言，這些雄性臉漲得更紅了，一個個低著頭，羞愧得麵紅耳赤。
顏惑水心疼地將她攬在懷裡。
他看向麵前的學生，“下次上課我會檢查你們的素質學習，如果不合格，以後沒必要再上我的課了。”
“好，我們知道了......”
這種懲罰對他們而言算是很大的打擊了，2s精神力的獸人本就稀少，他們雖然經常抱怨顏惑水太過嚴厲，有時候上課沒什麼分寸，但對於慕強的雄性而言，能有機會和他作戰，被他指導，都是一種榮幸，是很珍貴的學習體驗。
顏惑水顧忌著時嵐還在，沒花費太多時間在這些人身上，訓斥幾句後就把垂頭喪氣的學生們趕走了。
至於還有一些試圖蒙混過關沒出現的學生，他默默記在了心裡。
學生走後，時嵐仰頭看著他，眸光溫軟，“謝謝你。”
雖然她心裡並不認可這些人的道歉，但很感激顏惑水幫自己出氣的行為。
顏惑水垂眸看著身邊的人，哪怕經過這些人的詆毀嘲笑，她眼底也依舊雲淡風輕、從容溫和，雖然看起來比較弱小，但目光中的堅韌卻無法讓人忽視。
也是，其實最先吸引他的，便是時嵐的這種精神。
不論麵臨什麼挫折，都不會怨天尤人影響自己，她總能夠在任何地方想辦法讓自己過得舒適，似乎沒有誰能輕易打倒她。
但他覺得她太獨立了，也許，有時候可以多嘗試依賴一下他們。
不過，也能證明他們做得還不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