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這點，零晰立刻想刹住身體。
但殄噩又怎麼會放過這個難得的機會？
黑暗凝出的手臂精準地一把抓住零晰的脖子。
蜥蜴頓時退回人形，零晰臉上的血色急速褪去，蒼白如雪。
殄噩獰笑：“我倒要看看，扶幽兒子的陰核長得跟他的像不像？”
“你父親還隻是開膛破肚死在地府。你會更慘一些，會沒有半點行動力，像條死狗一樣在人來人往的街邊死去。而且誰碰到你都會沾染厄運，最後你就算死了，也隻能像堆爛肉在垃圾堆。”
零晰怒視著他，卻發不出一點聲音，身體像秋風中的樹葉胡亂飄零。
“江十堰。”
殄噩朗聲道，“把我的東西還給我，老老實實跟我走，我就饒了他。”
“你也不想你的小男朋友為了幫你最後魂飛魄散吧？”
零晰的眼底蘊起一層水霧，缺氧讓他有一瞬的恍惚。
不能還，不能跟他走！
他在心裡呐喊著。
他們努力了這麼久，不能就這麼讓他得逞！
他們商量好的戰術，是他要不惜一切力氣拖住殄噩三分鐘，好讓江十堰徹底催動殄噩的晶體。
但事到臨頭，他還是讓她失望了。
他沒能忍住，被壓抑多年的殺父之仇衝昏了頭腦。
他太清楚了，這點時間根本不夠江十堰去催動陰核。
她雙手都要施法，根本騰不出手來救他。
那麼，現在就用生命去彌補這個過錯，也是應該的。
魂飛魄散嗎？
如果真在此刻得到這樣的結局，也不是不行。
他最終死在了為父複仇的路上，而且已經向仇敵發起了進攻。
雖然不能親眼看見殄噩的結局，但他知道江十堰絕不會讓他失望。
如果一定要有人在這場戰役裡犧牲，那他可以做那個人。
相信父親也會支持他這麼做！
於是，零晰拚儘所有力氣，從喉嚨裡擠出三個字：“彆、管、我。”
他感受著殄噩陰冷的氣息，微笑著閉上眼。
就算被扼住了咽喉，他也還有最後一招——自爆陰核！
即便不能殺死殄噩，但這麼近距離的爆炸，至少能讓殄噩眼花十幾秒，給江十堰爭取寶貴的時間！
這是他能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就在零晰準備全身陰力全部灌入陰核，引發自爆時，卻被殄噩一眼看穿。
他陰冷地笑著：“想自爆護著她？你想得美！”
“今天，你們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殄噩身下凝出黑暗之手，活生生插進零晰體內。
零晰在滅頂的劇痛中咬緊牙關，卻還是忍不住發出痛不欲生的嘶鳴。
江十堰雙手不停，眼底卻染上了猩紅。
她果斷決定：殄噩可以下次再抓，先保零晰的命！
眼看殄噩就要抓住零晰的陰核，江十堰正要把手裡的陰核扔回給殄噩。
卻見一道矯健的身影像雷電迅猛劃過！
“啊——”
殄噩的慘叫，瞬間響徹整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