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一臉狂妄神氣的宋白英,也收斂了許多,臉上滿是凝重神氣。
“大家聽我說,現在收懾心神,聚氣丹田,跟著我身後。記住心裡不能有一絲雜念,否則便會被問道音波所傷。”
說話間,宋白英領著眾人向紅梅林深處走去。走到半途,人叢中發出一聲慘叫。
一個瘦子忽然捂著耳朵,滾倒地上。眼中遍布血絲,雙眉深鎖,顯是痛苦已極。不多時候,雙腳一蹬,兩眼翻白,身子也不再動。好像死了。
眾人見到,驚恐不已,生怕下一個遭殃的便是自己,紛紛嚷嚷,亂作一團。哪裡還能收斂心神?
不久,問道音波傳來,又有兩人暴斃當場。
進入問道林愈深,音波頻率愈發頻繁。每一道音波都仿佛挾著九天雷吟。即便是金丹大佬也不敢親拭鋒芒。何況是剛入門的見習弟子了。
要想不被音波所傷,隻能收斂心神,不起一縷雜念,“他強由他強,清風拂山崗;他橫由他橫,明月照大江”。
如此,便可避其鋒芒,不為音波所傷。
這些說來簡單,做起來千難萬難。人生天地間,心裡不免惶惶,萬縷念頭輪流在心上浮現,奔流不歇。真能自由收懾心神,一念不起的,更是萬中無一。
不能止念,便會被音波所傷。
進入問道林後,莫庭軒便領著陸敬淵和張夢琪快步前行,和宋白英分開了。也免受宋白英的冷嘲熱諷。
三人一路前行,走了約莫一頓飯工夫,來到石劍旁,前方出現了一條三岔路口。約莫已經走完一半路程了。
三人正在猶豫該走哪條道路,便在這時,隻聽一道道音波襲來,如同晴空裡打下的一道道驚雷。
陸敬淵雙眉緊皺,仿佛這聲音灌穿了他的心,任他捂緊了耳朵也沒有用。
痛楚,如同碩大鋼筋深深直插入他腦袋,他敏銳的神經又是那樣無比清晰的捕捉到這一刻的感受。
這種鑽心般的痛,不禁讓他跪倒地上,喘氣如牛,隨著傳感神經遊遍全身。
陸敬淵用頭不停地磕著地,試圖以此減緩痛楚。可是,這樣地方式,並沒有多大用處。劇烈的痛楚,如潮也似不知疲倦地拍打著海麵。
陸敬淵嘴角抽搐,發出野獸般的怒吼聲,一層層紫色氤氳從體內散發出來,形成了一道道防禦屏障,覆蓋周圍十幾裡。
莫庭軒和張夢琪也紛紛盤膝坐在地上,調息起來。兩人周身氣息紊亂,麵上滿是痛苦之色。似乎也沒有比陸敬淵好到哪裡去。
過了片刻工夫,宋白英領著眾人過來了。原本十九人的團隊,隻剩下寥寥十一人。另外幾人想必已遭了不測。看到陸敬淵三人麵現痛苦神氣,他停住了步子,饒有興致地看著,嘴角勾起一抹嘲諷。
“呦!小子。剛才不是跑得挺快嗎?這會兒是怎麼了?杵在這裡動不了了嗎?我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呢!哈哈哈!”
聽到這番風涼話,陸敬淵不由火大,這宋白英怎麼儘乾些挖苦人的事情?難道宋家人都是這樣的貨色,就沒有一個好東西的嗎?
宋白英雙手結著印,額頭頂上現出血蘭花印跡,正催動“青蓮劍體”法訣,對抗這不斷襲來的問道音波。
他結起了一個青蓮屏障,但凡挨著他站著的一眾人,也得了莫大好處,免受“音波”所傷。
看到這些,莫庭軒本能地向宋白英伸出了手,遭受音波不間斷式的摧殘,在他心裡已經種下了巨大的陰影。在麵臨生與死、存或亡的抉擇關頭,他放下了往日的尊嚴和驕傲,向敵人投降了。
宋白英看到這,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莫家一向倚重的少年天才——莫庭軒也不過如此。
現在,他已經把莫庭軒狠狠踩在腳下。
看到陸敬淵和張夢琪滾倒一邊,痛不欲生。
眾人詢問他的態度。
宋白英示意,把莫庭軒和張夢琪帶上,至於陸敬淵,不是五大家族的人,便任由他自生自滅去吧。
眾人依了命令,帶上昏死過去的兩人,跟隨著宋白英身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