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四天。”
“三天。”
“兩天。”
“一天！”
隨著時間不斷減少。
眾人卻突然變得越來越平靜。
“來了！”
“散開！”
極遠處。
一道流光一閃而逝，隨即又在眼前顯現。
同一時刻，上方傳來一聲巨大的異響，一座華麗而龐大的鳥籠從天而降。
鳥籠的直徑超過一千刻度時，幾百刻度時外的破碎之地的大門也被一並囊括其中。
尤裡安突然停住，神色凝重地盯著遠方的天際。
“怎麼回事？這籠子從哪來的？”
從深北州出發的時候，他就隱隱感到有些不安。
當初隻以為是黑暗山林那邊可能出問題了。
卻沒想，這不安來自他自身的安危。
“出來吧，既然在這裡埋伏我，想必你或者你們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尤裡安的聲音低沉而冰冷。
見無人回應，尤裡安放出感知，將周圍地毯式搜索一遍，卻一個人也沒發現。
他那原本平靜的臉龐此刻終於有些不淡定了。
他發現不了目標，意味著什麼？
攔截他的敵人也是無序者嗎......
普爾·傑拉爾緩緩後退，尤裡安以為他是在害怕，便沒有在意，甚至還小聲提醒，“小心點，來者不善！”
然而，突然間，尤裡安感到後背一陣劇痛。
普爾·傑拉爾從他背後抽出一柄泛著紫光的透明匕首，冷冷地說，“來者不善，隻是對於你來說的，尤裡安，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傑拉爾......”尤裡安瞪大了眼睛，臉色瞬間變得黑紫交加，心中的震怒讓他忘記了體內蔓延的毒素。
他無法相信，自己最好的友人竟然會在此時背叛自己。
“嗬嗬......”尤裡安的笑聲中透著異樣的瘋狂，“我對你，好到無可挑剔，甚至當初晉升無序者的資格，我都曾想要讓給你。”
“讓給我？那本身就是我的！”普爾·傑拉爾的眼中閃爍著仇恨的火焰，“我找到的遺址，我辛辛苦苦的當兒子做孫子，堅持了足足兩個虛空紀，才獲得了機會，卻因為你的出現，不到兩億年的時間，就奪走本該屬於我的傳承，現在竟然還敢說讓給我？”
對於這番話，尤裡安沒有任何辯解。
他深吸一口氣，神色恢複平靜。
“你口中的友人，也隻是不可名狀者嗎？”尤裡安的聲音中透著失望，“傑拉爾，我是無序者，你們截殺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這和自殺並沒有區彆。”
“你現在離開，看在以往的情麵上，我可以放過你。”他輕聲說道，像是在勸一個即將走上不歸路的人。
“隻要殺了你，我就能參悟‘序核’，和我的新朋友們一起，登臨那尊貴的寶座！”普爾·傑拉爾的聲音中充滿了瘋狂的渴望。
“你真的認為，背叛能帶來力量嗎？”尤裡安的眼中閃過一絲悲哀，“你將失去的不僅是我，還有你自己。”
空氣逐漸彌漫著刺骨的寒意。
“知道這是什麼嗎？”普爾·傑拉爾舉起手中透明的匕首，上麵的紫光是一縷縷流動的液體彙聚而成。
“從那老家夥那裡，我並非什麼都沒得到。”
“這‘毀序’之毒，你應該聽過吧？”普爾·傑拉爾輕聲說道，“從得到它的那天起，我就決定，要用在你身上。”
尤裡安聽到“毀序”二字時，像是徹底想開了，眼中的失望濃鬱到極致。
“傑拉爾...”他喃喃叫著這個名字。
霎時間，銀白色的盔甲覆蓋了尤裡安的全身，仿佛一層堅不可摧的護盾，隻露出一雙鮮紅的眼睛。
他冷冷地說，“做好迎接死亡的準備了嗎？”
話落，他緩緩拔出聖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