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善盯著空蕩蕩的天空，大致明白了原理——所有人都中了幻術。
“多謝捧場。”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來，帶著一陣銀鈴般笑聲。
“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
那藝人起身，微微鞠躬，隨後將鬥笠摘下，捧到眾人眼前。
林善愣愣地盯著摘下鬥笠的藝人，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般，半晌才低聲喃喃。
“塗山...染柒？......九七？”
同一時刻，街邊的路燈一排排亮起，暮色將路燈染成琥珀色。
鬥笠邊緣垂落的薄紗被晚風掀起，躍動的霓虹燈光勾勒出少女的輪廓。
藍色的發絲泛著冰川碎銀般的光澤，在肩頭堆疊出鬆軟的弧度，發尾兩綹用紅繩紮成小辮，垂在鎖骨處，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
她穿著一件藏青色衛衣，單薄的肩背被寬鬆的布料包裹，九條毛茸茸的狐尾在身後緩緩舒展成扇形。
淡藍色的絨毛隨著她的呼吸輕輕起伏，尾尖凝著寸許雪色，像是蘸了奶霜的藍莓冰沙，在燈光下顯得格外柔軟。
她抬手遞出鬥笠的動作牽動腕間的銀鈴，發出清脆的聲響。
她往前走了兩步，靠近人群。
牛仔褲的破洞處露出淡粉色的膝蓋，運動鞋尖沾著幾片銀杏葉，仿佛剛從秋天的樹林中走來。
那雙上挑的丹鳳眼裡流轉著碎金般的光芒，帶著笑意掃視路邊眾人。
耳尖覆蓋著細密的絨毛，被夜風吹得微微顫動，顯得既靈動又嫵媚。
隨著她往前走動，人群則不斷後退。
“異族？”有人低聲驚呼。
“異族！”更多的人反應過來，聲音中帶著驚恐。
原本還帶著笑意喝彩的眾人，突然像是見到了什麼洪水猛獸，臉色驟變。
人群開始騷動，推搡著快速散開，仿佛多停留一秒就會遭遇不測。
“哎呀呀，沒見過狐狸嗎？”九尾狐少女雙手叉腰，氣鼓鼓地喊道，“我是高貴的九尾狐，你們曆史中不是有我的存在嗎？我又不吃你們，跑什麼？”
她的聲音清脆悅耳，帶著一絲無奈和嗔怪。
“哎！”她跺了跺腳，鞋尖的銀杏葉隨之飄落，“你們這些人！又想不給錢白嫖！”
原地隻留下一些膽大的男人。
他們的眼神色眯眯的，目光在她身上遊移，毫不掩飾眼中的欲望。
“好可愛！”
“好美...”
“狐狸...”
“真的是狐狸。”
“原來，真的有異族人進入了紫微星......”
“好想...”
見狀，九尾狐少女輕輕歎息，搖了搖頭。
重新戴上鬥笠，薄紗垂下，遮住了她那張令人驚豔的臉龐。
她轉身離去，漸行漸遠，隻留下一道清冷的聲音伴隨銀鈴在夜風中回蕩。
“皮囊之下，皆是虛妄。”
她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是突然消失的。
隻留下幾片銀杏葉在風中打著旋兒，訴說著她剛剛來過。
林善用腳踩住一片打旋的銀杏葉。
將其輕輕撿起。
他一眼便看出，這葉子來自起源大陸。
看向九尾狐少女消失的方向，林善出神許久。
“九尾狐嗎...”
“為什麼...會長得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