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陳鐵膽轉過身來,王野立刻低眉順眼的笑道:“沒什麼,就是看這水槽有些臟了,想著爺您叮囑的好生照料,所以就給擦洗了一遍,換上些乾淨的水。”
“……”
話音落下,陳鐵膽盯著王野,默不作聲看了許久。
王野心下緊張。
難不成,是自己表現的有些過頭了?
就在他想著,要不要硬找出些瑕疵,承認自己仍由不足之處的時候。
卻見陳鐵膽話音一轉:“你騎馬了?”
王野微微一愣,隨後意識到自己臉上的淤青,當即大驚失色的連連討饒:“爺息怒,小的此前沒騎過馬,這才有些心癢嘗試了下,今後絕對不敢了。”
“騎就騎了,養馬的騎馬怕什麼?”
可誰料,陳鐵膽卻並沒有表現出不悅,而是不冷不熱的叮囑道:“忙完了早些回去歇著吧,日子還長著呢,有的是你的活乾。”
“爺說的是。”
看著陳鐵膽轉身離去的背影,王野依舊躬著身子,“爺,您忙了一天也不吃了沒,小的擅作主張給你燒了兩個菜,燙了壺酒,就放在您門口的桌子上,這會隻怕已經涼了,要不我給您熱熱?”
陳鐵膽猛地頓住腳步,回頭看向了王野。
王野顯得有些緊張:“爺,是不是小的多事了?您要是嫌礙眼的話,我這就去收了。”
“……”
陳鐵膽沒有應聲。
盯著王野看了許久後,這才有些不著調的說道:“寨子的馬,都是關外買來的寶駒,性烈認主,尋常人沒點本事,不是那麼容易騎的。”
???
王野不知道對方為何突然說起這個。
但依舊點頭哈腰的應著:“爺說的是,小的記住了。”
可下一秒。
卻見陳鐵膽從懷中掏出一本手劄,直接扔了過來。
“這本手劄記了一些鍛體的法子,雖不是什麼上等武道功法,但強身健體還算不錯,你想騎馬的話,可以照著練練。”
說罷,陳鐵膽竟是看也不看,扭頭走人了。
王野微怔。
接過手裡一看,手劄封皮上顯出三個磨損的大字——鐵樁功。
王野是真的愣住了。
雖然單從名字來看,就能看出這絕對不是什麼蓋世神功。
但卻實實在在是一本武道功法啊!
摸著手裡沉澱厚實的手劄,王野一時間恍如置身夢境。
穿越至今,他心心念念的武道功法,就這麼到手了?
而且給他的,還是個僅僅認識一天的養馬的老大哥?
誠然,王野此前種種表現,的確有著討好的成分,但更多的是出於自保,他到沒天真的覺得,自己三兩句奉承,就能讓彆人覺得他有價值。
而這陳鐵膽呢?
從這手劄磨損的痕跡來看,定然是長期被翻閱的。
而且對方還隨時貼身攜帶。
由此可見,對方明顯極為重視才對。
結果,現在就這麼隨意的送給他了?
“這看似不近人情,實則這麼好相處?”
王野心生疑惑,強行壓住了那份來之不易的喜悅,硬生生多了幾分警惕。
就算真是個外冷內熱的漢子。
那他多點戒心,總歸是沒什麼壞處。
心中如是想著,王野並沒有迫不及待的將其當場翻閱,而是仔仔細細的將其收好,這才繼續乾起了沒乾完的活。
待王野回到草屋的時候,已經月上枝頭了。
點燃燭火,就著昏黃搖曳的光亮,他這才小心翼翼的將那本鐵樁功掏了出來。
上麵的內容並不晦澀難懂,相反描述的極其詳實。
除了修煉的法子外,上麵還多了不少批注,很顯然是前幾任主人留下的,幾乎每一頁都有各自不同的經驗總結。
這讓王野看起來,很快就沉迷進去。
漸漸地,王野的心中的那團迷霧撥開,一個清晰的修煉法門逐漸引入腦海。
整本手劄萬餘字,王野連帶批注都看了一遍後,心中也開始明悟。
所謂鐵樁功,顧名思義……就是一個通過打樁來進行鍛體的法子。
而鍛體,便是踏入武道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