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野深吸一口氣,將氣息收斂到極致,借助著夜色和複雜地形的掩護,一點點朝著那頭受傷的浣熊摸去。
斂息鐵雖然能遮掩修為,但這種潛行匿蹤的本事,更多還是靠經驗和對環境的利用。
樹葉的沙沙聲,蟲豸的鳴叫,都成了他行動的天然屏障。
十幾分鐘,感覺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王野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驚動了那頭大家夥。
終於,他挪到了一個自認為有把握的距離——大約三十步。
這個距離,他的破箭術肯定沒問題!
王野緩緩舉起了手中的簡陋弓箭,箭頭對準了浣熊那隻僅存的、閃爍著凶光的眼睛。
“就是現在!”
“咻!”
箭矢破空,帶著王野孤注一擲的決心,徑直射向目標!
“噗嗤!”
一聲悶響,箭矢不偏不倚,正中浣熊那隻獨眼!
“嗷——!!”
淒厲至極的咆哮聲瞬間響徹林間,那頭巨大的浣熊如同被點燃的炸藥桶,當即陷入了狂暴!
它瘋狂地甩動著腦袋,試圖將射入眼眶的箭矢弄出來,鮮血和碎肉四下飛濺。
成了!王野心中一喜,但不敢有絲毫大意。他知道,這隻是開始!
受傷的野獸,往往最為凶殘。
他沒有戀戰,轉身就跑,同時飛快地搭上第二支箭。
那頭暴怒的浣熊雖然瞎了雙眼,但嗅覺和聽覺卻異常靈敏,它咆哮著,循著王野留下的氣味和聲音,如同一輛失控的戰車般橫衝直撞而來,沿途的灌木和細小樹木紛紛被它撞斷。
王野在前方亡命飛奔,仗著對地形的熟悉,不斷變換方向,同時抽冷子回頭便是一箭。
“咻!”
又是一箭,可惜,射偏了,釘在了一旁的樹乾上。
“他娘的,這箭術!”
王野暗罵一聲,卻不敢停歇。
“咻!咻!”
他不斷地射擊,雖然十箭裡倒有七八箭落空,但總有那麼一兩箭能夠僥幸命中。
瞎了眼的浣熊,防禦力再強,也經不住這種持續性的騷擾和傷害。
鮮血不斷從浣熊身上流淌而出,它奔跑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咆哮聲也變得越來越虛弱。
王野則像一個經驗老道的獵人,始終與它保持著一個安全的距離,不斷消耗著它的體力和生命。
終於,在一連串徒勞的追逐和嘶吼之後,那頭龐大的浣熊發出一聲不甘的哀鳴,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四肢抽搐了幾下,便再沒了聲息。
王野胸膛劇烈起伏,汗水早已浸透了衣衫,手臂上的肌肉因過度發力而酸痛不已。
“死了?這回總該死透了吧?”
他依舊不敢大意,強壓下心中的疲憊,將身上僅剩的幾支箭矢再次搭上弓弦。
“咻!咻!咻!”
箭矢一支接一支地射向浣熊那龐大的身軀,卻隻發出“咄咄”的悶響,如同射在堅韌的牛皮上,箭頭甚至未能完全沒入。
“他娘的,這箭術真是喂了狗了!”
王野心中暗罵,這破爛弓箭,除了偷襲眼睛,簡直就是個擺設。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手中緊握著防身短刀。
距離浣熊尚有三步之遙,那緊閉雙眼的“屍體”猛然間動了!
“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