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了前世戒指在,楚風至少能夠短暫發揮出大乘巔峰級彆的戰力。
如果能夠出其不意的話,或許還真正將江塵羽給徹底拿下!
畢竟,江塵羽那廝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猜到楚風的底牌是什麼吧?’
“所以,我們隻要時機抓得準,出手夠狠、夠快,江塵羽身邊那兩個大乘境護衛反應再快,也快不過一個蓄謀已久、爆發力達到巔峰的突襲!”
他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嘴唇,眼中閃爍著賭徒般的光芒。
“除非,除非玉曦道人她這種級彆的存在就藏在暗處!”
這個念頭讓他後背一涼,但隨即又被他強行壓下。
因為,江塵羽身邊既然已經明晃晃地跟著兩位大乘境強者了,這件事本身就傳遞出一個強烈的信號了!
如果她在的話,以玉曦道人的實力,江塵羽的身旁何必多餘地多安置兩位大乘境強者。
根據許屠對其能力的判斷,光她一人就足以擺平這世間絕大多數的麻煩事了!
而一想到江塵羽這等身份、這等天賦的天驕身上所攜帶的寶物,許屠的心臟便不受控製地劇烈跳動起來。
況且,他還懷疑江塵羽能夠進步得這麼快,大概率擁有天命之子的命格。
像天命之子這種特殊存在,出一趟門就能隨隨便便撿到彆人窮極一輩子都無法獲得的絕世珍寶。
這些寶貝中隨便漏出一點,都足以讓他許屠的修為精進許多!
功法秘典、神兵利器、天材地寶……貪婪的火焰瞬間取代了之前的憂慮,將他的雙眸燒得一片熾熱。
“那主人,我們是主動去找他們呢,還是等他們主動來找我們呢?”
許屠腦海裡本能地閃過“暫避鋒芒”四個字,但目光觸及身旁仍在狂笑、狀若瘋魔的楚風時,這個選項立刻被碾得粉碎。
他太了解這位主子了,以他楚風此刻的心態,自然不可能做出這種選擇。
“當然是讓他們來找我!”
楚風猛地止住笑聲,叉著腰,下巴高高揚起,仿佛在睥睨著整個蠻荒域。
夜風吹動他略顯淩亂的衣袍,勾勒出幾分張狂的輪廓。
“他們算什麼東西?也配讓本大爺親自去找!
讓他們乖乖滾過來受死!”
這話說得擲地有聲,氣勢十足。但許屠卻敏銳地捕捉到楚風眼底深處那一閃而逝的謹慎。
他心中了然:
這位主子並非真狂妄到失去理智,隻是想占據地利之便,以逸待勞罷了。
方才那番囂張姿態,不過是拉不下臉來說“穩妥起見”的借口。
“主上英明!”
許屠立刻躬身,恰到好處地送上一記馬屁,心中也暗暗鬆了口氣。
他最怕的就是楚風熱血上頭,直接殺向萬靈穀的據點。
那地方,在平常自然不足為懼。
但若是有江塵羽這種特殊存在的話,那還是能不闖就不闖的好。
萬幸楚風還沒瘋到那個地步。
畢竟,就算是以瘋癲著稱的妖蠱道人,也沒有主動上門送過人頭。
而是等著江塵羽上來收割!
……
另一邊,太清宗深處。
靈氣氤氳的靜修室內,原本如古井無波的冰玉蓮台上的謝曦雪,倏然睜開了雙眼!
兩道凝若實質的精光在幽暗的室內一閃而逝,帶著洞穿虛妄的寒意。
就在剛才那一刹那,一股極其強烈、極其不祥的悸動毫無征兆地刺穿了她的精神之海!
那不祥的預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纏繞上她的心神。
直覺清晰地告訴她,她那個無法無天的逆徒江塵羽,此刻必然又做出了什麼不可原諒的事情!
“逆徒!”
一聲低斥從她櫻唇中溢出,帶著壓抑不住的怒火。
她纖手一翻,一枚流轉著溫潤光澤的傳訊令牌便出現在掌心。
冰涼的觸感稍稍平複了她翻騰的心緒,謝曦雪深吸口氣,隨後用手指在令牌光滑的表麵上摩挲了片刻,並且將動作卻緩緩停住。
她絕美的容顏上如同覆上了一層寒霜,秀氣的眉頭緊蹙。
直接傳訊?
那逆徒說謊的本事一流,隔著千萬裡,天知道他又會編出什麼花言巧語來搪塞自己。
“哼!”
她冷哼一聲,將傳訊令牌重重塞回儲物戒指。
精致的瓊鼻微微翕動了一下,顯露出主人內心的極度不平靜。
“逆徒,為師倒要親自來看一看,你到底能給為師帶來多大的‘驚喜’!”
謝曦雪身影一晃,已如輕煙般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她便出現在庭院之中。
清冷的月光灑在她身上,宛如為她披上了一層銀紗,更襯得她氣質清冷孤絕,風華絕代。
然而,她並未立刻召喚仙舟遠赴蠻荒域尋找自己的逆徒。
她微微停頓,蔥白的指尖輕輕點了點自己光潔如玉的下巴,眼中閃過一絲思慮。
直接跑過去教訓逆徒固然是最快的方法,但萬一那逆徒這次真的“安分守己”了呢?
那自己這興師動眾地跑去,豈不是鬨了個天大的笑話!
她謝曦雪,堂堂玉曦道人,年輕時一劍壓服同輩天驕、令無數俊傑不敢直視的傳奇人物,自然在徒弟麵前丟不起這個人!
“罷了,姑且……再信那逆徒一次。”
“我先去找鸞鳳和詩鈺那兩個家夥了解情況!”
她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翻騰的怒焰,努力讓臉上的冰霜融化幾分,試圖恢複平日那副清冷平和的師祖模樣。
雖然內心深處篤定預感不會出錯,但謹慎總無大錯。
何況,她也要維持一下在徒孫麵前的風範——儘管那兩個小丫頭心思也不純,總想撬她牆角!
心念既定,謝曦雪的身影再次化作一道模糊的流光,悄無聲息地掠過太清宗的重重樓閣殿宇,朝著李鸞鳳的居所疾馳而去。
......
李鸞鳳的庭院內,氣氛卻顯得有些奇異。
一隻通體燃燒著淡淡赤金火焰、神駿非凡的巨大火鳳正慵懶地伏在庭院中央,華麗的尾羽鋪展開來,幾乎占據了小半個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