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清晰地感覺到牙齒刺破皮膚,陷入皮肉的力道。
謝曦雪並沒有立刻鬆口,而是像在品嘗什麼一般,停留了數息。
當她終於抬起頭時,唇瓣上沾染了一絲刺目的紅。
那份紅豔與她原本就極其紅潤的唇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驚心動魄的、混合著聖潔與妖冶的致命誘惑。
看到這充滿野性與占有欲的一幕。
旁觀的詩鈺小蘿莉頓時眼睛一亮,興奮地挑了挑眉!
心中那點小小的不平衡瞬間找到了宣泄口。
風水輪流轉啊!
在以前,可都是自家魔頭師尊像吸血鬼一樣,逮著機會就咬她的脖頸,在上麵留下曖昧的印記。
現在好了!
終於!
終於輪到不可一世的魔頭師尊自己嘗嘗這被人咬脖子的滋味了!
看著江塵羽那齜牙咧嘴、疼得直吸冷氣的狼狽模樣,看著他頸側那個清晰的、滲著血絲的牙印,詩鈺小蘿莉的喉嚨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粉拳悄悄握緊,心中已經暗下決定:
等會兒輪到她“接力”欺負魔頭師尊的時候,一定要有樣學樣,也狠狠地在他另一邊脖子上咬上一口!
這“以牙還牙”的報複,光是想想就讓她激動得小臉泛紅!
“怎麼樣?”
謝曦雪伸出舌尖,極慢地、帶著一種慵懶而危險的意味,舔去唇上那抹屬於他的血跡。
她無視了逆徒那扭曲的表情繼續說道:
“喜歡被為師這般‘欺負’嗎,逆徒?”
“喜……喜歡!”
江塵羽忍著脖頸處的刺痛,隻猶豫了極其短暫的一瞬,便從牙縫裡擠出這兩個字。
疼痛?
這點痛算什麼!
如果是被絕美師尊欺負的話,就算是江老魔這種平日裡對疼痛忍耐度不算高的家夥,也絕對不會覺得討厭,甚至甘之如飴!
就連那些喜歡自家寵物的人一般。
他們會被自家牙都沒長齊、懵懂無知的小奶狗用那沒什麼力道的小乳牙含著手指啃咬時,誰會真的厭惡呢?
此刻的他,大概就是這種心情。
被自家這位強大、冰冷又美得驚心動魄的“大貓”師尊咬上一口,痛並快樂著,這滋味簡直令人上癮!
“這就好,我還以為乖徒兒你討厭這種感覺呢!”
謝曦雪紅唇輕啟,吐氣如蘭,隨後,一個堪稱和煦溫婉的笑容在她絕美的臉龐上綻放開來,仿佛春日暖陽融化冰雪。
然而,這笑容落在江塵羽眼中,卻不啻於九幽寒冰兜頭澆下,瞬間讓他頭皮陣陣發麻。
這類笑容他是見過的。
之前。
在將自家獨孤大逆徒教導培訓好之前,她也曾經對自己露出過這種笑容。
‘糟了!師尊她老人家…不會真成病嬌了吧?!’
江塵羽的心猛地一沉,巨大的荒謬感與恐懼交織在一起。
‘就算她老人家變得是大方一些的病嬌。
但這種事情也絕對、絕對不要啊!’
他眼皮不受控製地微微顫動起來,泄露了內心的驚濤駭浪。
病嬌?
那玩意兒在話本子裡當個獵奇的佐料看看還行,滿足一下對危險邊緣的窺探欲。
可真要身邊杵著一個,尤其還是自己這位修為通天、地位尊崇的師尊。
那體驗,絕非想象中的旖旎刺激,而是足以讓人精神崩潰的無間地獄!
謝曦雪全然無視了自家逆徒臉上那瞬息萬變、精彩紛呈如同打翻了調色盤的神色。
她隻是慵懶地、帶著一種掌控全局的從容,用纖纖玉手在那泛著寒芒的玉床上輕輕一撐,曼妙的身軀便如出水芙蓉般,帶著絲絲縷縷的寒霜之氣更近地逼向江塵羽。
些許寒氣沿著她光潔細膩的肌膚滾落,滑過精致的鎖骨,沒入令人遐思的溝壑。
她微微側首,那雙仿佛蘊著星河的眸子斜睨著身前被縛住手腳、動彈不得的男子,眼神裡流轉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嫵媚。
那嫵媚的眼神中混合著上位者的審視與一絲不易察覺的、近乎孩童得到新奇玩具般的興味。
但緊接著,她秀氣如遠山含黛的眉頭,幾不可察地輕輕蹙了一下,緊接著女人修長濃密的睫毛如同受驚的蝶翼,微微顫抖起來。
此時此刻,謝曦雪竟也如同初涉情事的少女般,不受控製地怦怦加速跳動,擂鼓般敲擊著她的胸腔。
“嗯……”
一聲極其細微、帶著氣音的輕哼,終於還是從她微啟的唇瓣間緩緩飄出。
它就像一片沾染了晨露的、最纖細的羽毛,被無形的風溫柔托起,不疾不徐地、帶著撩人心魄的癢意,緩緩拂過在場每一個人的心頭。
浴池之外,蘊滿了溫熱水汽的溫泉依舊在不知疲倦地流淌。
“嘩啦…嘩啦…”的水聲規律而清晰。
很快,在這片氤氳著旖旎氣息空間裡,一首曖昧的音樂編織而成。
這聲音,這景象,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瞬間在旁觀者心中激蕩起更大的漣漪。
場中眾女隻覺得喉頭發緊,呼吸不自覺地變得沉重而灼熱。
她們下意識地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即所有目光,帶著前所未有的專注與探索的熾熱,牢牢鎖定了玉池中心那對師徒。
女人們不肯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一絲神情的變幻,仿佛在觀摩至高的大道與真理。
尤其是縮在角落的詩鈺小蘿莉。那張稚氣未脫的小臉早已紅得如同熟透的蝦子,一直蔓延到小巧的耳垂和纖細的脖頸。
她何曾如此近距離、如此“身臨其境”地接觸過這般深刻而直白的“知識”。
此刻,她那雙清澈圓潤的大眼睛裡,凝聚的認真與求知欲居然亮得有些驚人!
然而,那過於強烈的視覺衝擊和心靈震撼,對於一個初涉此道的少女來說,終究是太過刺激了。
每當心跳快得像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血液奔流衝擊著耳膜發出轟鳴,幾乎達到她承受的極限時,一種本能的羞怯便會攫住她。
她會猛地、飛快地抬起一隻白皙得近乎透明的小手,像受驚的小鹿般,緊緊捂住自己的雙眼,試圖隔絕那令人麵紅耳赤的畫麵。
可這自欺欺人的遮蔽往往連半息都維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