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奄奄一息”或許稍顯誇張,但“本源虧空”、“元氣大傷”、“精血損耗過度”這些詞,用在他身上絕對恰如其分,沒有半分水分!
逆徒聯盟的三位成員,隔著空氣交換了眼神。
率先打破沉默的,永遠是最“沒心沒肺”、最不懂“心疼”老魔的大師姐獨孤傲霜。
“話說,你們覺得師尊他老人家這次得閉關休養多少天,才能重新在澀澀這件事上提起那麼一丁點兒興趣?”
這赤裸裸的問題一出,頻道裡瞬間死寂了一瞬。
“師姐!”
李鸞鳳帶著嗔怒和一絲不認同的聲音響起,帶著點恨鐵不成鋼。
“師尊都都這樣了!
形銷骨立,本源受損!你怎麼還想著這些!
當務之急是給師尊補元氣!”
“是啊,現在應該關心師尊的身體,說這個還是太不好了些!”
兩人象征性地表達了一下對“元氣虧空”老魔的關懷,以及對大師姐進行了一番強烈譴責。
譴責歸譴責,兩人卻也沒明確拒絕參與這個話題
短暫的沉默後,詩鈺小蘿莉歪著小腦袋,似乎真的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她偷偷瞄了一眼雲榻上氣若遊絲、仿佛下一秒就要羽化登仙的師尊,又掰著手指頭回想了一下自己和其他“同事”們這些天“工作”的強度。
最終她弱弱地伸出三根纖細白皙、仿佛能掐出水來的小手指。
“我覺得吧……”
“至少也得三天吧?
而且,未來整整七天之內,師尊肯定不會再想著主動找我們探討‘生命大道’了!
就算我們主動送上門去……”
“他老人家也絕對會非常非常無情地把我們關在門外,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三天?我覺得師尊他老人家應該還要再調理個一兩天!”
李鸞鳳纖細的手指無意識地撚著一縷垂下的青絲說道。
她斜倚在窗欞旁,窗外靈泉蒸騰的薄霧給她姣好的側臉蒙上一層朦朧。
而聽到這話,獨孤傲霜那清冷如霜雪的麵容上也罕見地流露出一絲深以為然的神色。
她覺得,哪怕是以師尊那深不可測的底蘊和堪稱“怪物”的恢複力,三天時間估摸著離真正恢複元氣,還差著不少火候。
一想到師尊可能的狼狽模樣,她唇角幾不可察地彎了一下,又迅速恢複如初。
......
“逆徒,為師給你一個求饒的機會。”
清冷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慵懶嗓音在耳畔響起,如同冰珠落玉盤。謝曦雪蓮步輕移,曳地的月白衣裙拂過光潔的地板,無聲無息地來到幾乎癱軟在地的江塵羽身旁。
她微微俯身,將一隻帶著沁涼溫度、卻又無比柔軟的纖手,帶著一種近乎憐惜的意味,輕輕落在了他淩亂發絲上揉了揉。
求饒?
這兩個字像針一樣刺入江塵羽混沌疲憊的腦海,讓他本就昏沉的意識有了一絲清明。
他陷入了沉默,體內殘留的丹藥藥力與透支過度的虛弱感交織撕扯。
但在那短暫的猶豫之後,他又選擇硬氣一把!
畢竟。
他對眼前這位師尊,了解得實在太深了!
這些天暗無天日、堪稱“酷刑”的“教訓”輪番上演,謝曦雪胸中那股滔天的怒火,其實早已在他一次次“精疲力竭”的“配合”下,不知不覺地消散了大半。
此刻她眼中的冰寒,更多是習慣性的威嚴。
他篤定,就算自己現在擺出一副寧死不屈、桀驁不馴的模樣,謝曦雪也絕不會像最初那樣,真舍得再下狠手“教訓”他。
頂多就是嘴上再凶幾句,或者象征性地擰兩下出出氣罷了。
‘況且,我之前求饒求過那麼多次了都沒有丁點兒用處!’
‘不光是師尊她老人家,就連……’
他的目光掃過空蕩蕩、卻仿佛還殘留著旖旎與“暴行”痕跡的房間。
‘三個逆徒,還有魅魔姐妹花、胡媚兒她們頂多就是在求饒的時候,會稍微“溫柔”那麼一點點。
但該欺負的,還是在那狠狠欺負!半點沒耽誤!’
回想起那一幕幕的畫麵,江塵羽感覺腰子仿佛都在都在隱隱作痛。
而也是在這一刻,他才無比深刻地、感同身受地體會到,為什麼胡媚兒那個倒黴催的老哥,會被欺負到連象征雄性尊嚴的尾巴都徹底蔫掉、再也挺不起來的地步。
連他江塵羽這種體質特殊、身邊環繞著謝曦雪這等傾世尤物的人物。
在經曆了這輪番的“壓榨”後,都感覺靈魂出竅,徹底進入了“無儘賢者模式”,身心俱疲到生無可戀……
更何況,胡媚兒哥哥身邊,據說還混雜著不少“畫風清奇”、堪稱妖魔鬼怪的存在。
那簡直是地獄級的副本!
看著自家逆徒非但沒有絲毫悔悟求饒之意,反而擺出一副寧死不屈模樣,謝曦雪那好看的、如遠山含黛般的秀眉不由得輕輕蹙起。
她伸出玉指,帶著一絲懲罰的意味,在那張因過度操勞而明顯消瘦、眼圈發青的俊臉上,不輕不重地掐了一下。
指尖傳來的觸感,讓她心頭那點微末的怒氣,又悄無聲息地消散了幾分。
指尖下的肌膚有些冰涼,帶著疲憊的蒼白。
她看著他緊閉的雙眼下濃重的陰影,看著他抿緊的嘴唇終究還是心軟了。
猶豫了片刻,她終究是沒舍得再放任那群“虎視眈眈”的女人繼續“禍害”自己唯一的弟子。
就像江塵羽內心所揣測的那般,謝曦雪心中鬱積的怒火,經過這幾日的“宣泄”,確實已消了大半。
況且,退一萬步說,就算還有餘怒未消。
為了自己往後的“性福”生活著想,謝曦雪也絕不可能再放任她們毫無節製地壓榨自家這頭寶貴的“耕牛”了!
要是真把這頭天賦異稟、讓她食髓知味的“耕牛”給徹底累垮了、走不動道了。
最終受苦的,不還是她自己嗎?
這種蠢事,她謝曦雪怎麼可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