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開盒子,看著裡麵那枚翠綠欲滴、道紋天成、卻隱隱透著一絲不祥血光的果子,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
他屈指一彈,用一股柔和的靈力將果子送到正窩在張無極懷裡、舒服地打著盹的雪白小貂鼻子前晃了晃。
“小玉,這果子,你要嗎?”
江塵羽的語氣帶著幾分隨意,仿佛在問要不要吃顆糖豆。
原本昏昏欲睡的小玉,鼻尖猛地聳動了幾下,那雙碧藍色的貂眼瞬間睜開,瞪得溜圓,死死地盯著近在咫尺的菩提果,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小腦袋下意識地就要跟著果子點下去。
但就在這時,抱著她的張無極卻急了,連忙開口道:
“塵羽!你開什麼玩笑!
這可是傳說中的菩提果,何其珍貴!
你怎麼能隨手就給小玉當零嘴?這……這不是暴殄天物嗎!”
小玉一聽,頓時不樂意了,扭過頭,用憤怒的小眼神瞪著這個“敗家”的閨蜜,喉嚨裡發出“嗚嗚”的不滿聲,仿佛在說:
“憑什麼不能給我!你看不起貂嗎?!”
張無極被小玉瞪得有些心虛,訕訕地笑了笑,但還是將求助的目光投向江塵羽,希望他能改變主意。
江塵羽看著她們倆這互動,覺得有些好笑。
他沉吟了一下,覺得還是有必要跟她們說清楚,於是便用傳音的方式,簡單地將這枚“菩提果”的真實來曆和其中蘊含的血煞孽力快速說了一遍。
聽完江塵羽的傳音,張無極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住,原本覺得這果子靈氣逼人、是件好寶貝的感覺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從心底冒起的寒意,讓她頭皮都有些發麻,眼皮控製不住地跳動了幾下。
她再看向那枚果子時,眼神裡隻剩下了厭惡和警惕。
“原來是這種東西……”
張無極的聲音有些乾澀。
“所以,小玉,你還想吃嗎?”
江塵羽再次看向小玉,語氣平靜:
“你若覺得膈應,那我便留著,或許日後另有用處。”
小玉歪著小腦袋,那雙靈動的貂眼裡閃過一絲狡黠,也用神識傳音回道,聲音帶著一絲滿不在乎:
“吃!為什麼不吃!
我又不是你們人類,講究那麼多道德倫理。
對我們妖獸來說,弱肉強食,天經地義!
這果子雖然來得邪門,但裡麵蘊含的力量可是實打實的精純!
大不了我多運轉幾遍功法,將那些雜質怨力煉化掉便是,好東西可不能浪費!”
說完,她猛地從張無極懷裡竄出,白光一閃化為人形,一把從江塵羽手中搶過那枚菩提果,看都沒多看一眼,直接“啊嗚”一口,就將整枚果子塞進了嘴裡,三兩下就吞了下去。
甚至還意猶未儘地伸出粉嫩的小舌頭,仔細舔了舔掌心殘留的幾滴晶瑩汁液,一副享受的模樣。
然而,僅僅過了數息時間——
“呃……”
剛剛還生龍活虎、一臉滿足的貂耳娘小玉,忽然發出一聲短促的悶哼,那雙靈動的眼眸瞬間失去焦距,整個人像是被抽掉了骨頭一樣,軟軟地向前倒去,直挺挺地栽進了距離她最近的張無極懷裡。
更要命的是,她倒下時,雙手無意識地亂抓,恰好一把扯住了張無極束腰的絲帶,險些將其直接扯散!
突如其來的重量和這曖昧的動作,讓張無極驚叫一聲,臉頰瞬間變得通紅,手忙腳亂地想要扶住小玉,又想去護住自己的腰帶。
但當她看清懷中小玉雙眼緊閉、臉色卻異常紅潤、呼吸悠長仿佛陷入深度沉睡的模樣時,心中的羞澀瞬間被巨大的擔憂所取代。
“塵羽!小玉她……她這是怎麼了?!”
張無極的聲音帶著驚慌,猛地抬頭看向江塵羽,語氣急促:
“難道……難道石家膽大包天,竟敢在這果子裡下毒?!”
“放心,不是毒。”
江塵羽倒是十分鎮定,他瞥了一眼小玉那紅撲撲、仿佛喝醉了酒般的臉蛋,不由得失笑搖頭:
“她們還沒這個膽子。
小玉會昏倒,純粹是……補過頭了。”
他解釋道:
“這菩提果雖來曆不正,但蘊含的能量卻做不得假,磅礴無比。
小玉跟你我不同,她雖在尋寶和隱匿方麵天賦異稟,但自身修為根基和承受能力其實相對一般。
突然吞下如此龐大的能量,身體本能地啟動保護機製,陷入沉睡來自行吸收煉化,這是正常反應。
讓她好好睡一覺,自然就緩過來了!”
聽到江塵羽的解釋,張無極這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高懸的心放回了肚子裡。
她小心翼翼地將昏迷不醒的小玉抱到一旁專門用於休息的軟榻上,動作輕柔地為其蓋好薄毯。
然而,就在安置好小玉之後,張無極看著好友那張毫無防備、睡得香甜的恬靜睡顏,眼珠忽然轉了轉,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笑容。
她伸出手指,先是小心翼翼地、然後逐漸加重力道,在小玉那吹彈可破的嬌嫩臉頰上重重地捏了好幾下,留下幾個淡淡的紅印。
“哼!讓你平時總笑話我!”
她小聲嘀咕著,似乎覺得光捏臉還不夠解氣,又得寸進尺地開始用手指去撥弄小玉那對即使在人形狀態下也依然毛茸茸、軟乎乎的雪白貂耳,玩得不亦樂乎。
玩了一會兒,她似乎覺得一個人“欺負”昏迷的好友有些不過癮,甚至有些無聊。
她忽然抬起頭,眼神亮晶晶地看向江塵羽,用眼神傳遞著清晰的訊息:
‘塵羽,要不要一起過來玩玩?機會難得哦!’
江塵羽接收到她這“熱情”的邀請,看著軟塌上任人擺布、毫無反抗之力的貂耳娘,心頭也是不由得微微一蕩,某種惡趣味的念頭蠢蠢欲動。
然而,就在他心思微動,腳步尚未邁出之時,一股極其細微、卻冰冷徹骨的寒意,如同無形的絲線,悄無聲息地從仙舟內某個靜謐的角落彌漫開來,瞬間讓他打了個激靈!
江塵羽立刻收斂了所有心思,眼觀鼻,鼻觀心,做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仿佛對張無極的邀請毫無所覺,目光投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