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體內既然存在著【回柳功】的影血,有沒有可能繼續將這功法修煉下去?
就好似是在主乾上生出旁支。”
“隻要我的籙種足夠多,就可以彌補這邊的功法缺陷。
到時候,這神木殿的功法也能成為我體內的一重底牌。”
“之前我之所以無法修煉,問題便在於影骨已換,影血濃度無法達到六品的基本需求。
可現在,我既然掌控了人間變。
理論上,我就可以掌控我身上所有的血肉,包括骨頭。
而人間變又是神通.
那麼,我是否可以通過人間變,將我體內的血肉變成另一種模樣,讓影骨和血肉變得平常,讓我的力量全部暫時藏到某處,繼而修行神木殿的後續功法?
六品,五品需要心臟。
可我為何不能利用人間變生出第二顆心臟呢?”
“到時候,隻需要維持兩顆心臟的身體,就可以了。”
“而我自身的祖籙卻在心臟之外,一旦真正運行。
我隻要將我的祖籙套到神木殿殘缺的三籙種祖籙之上,那麼平衡就可達成。”
“不對,這裡麵還有很多問題,得修煉起來了再說。”
“若能成功,這也能成為我的底牌。”
李元想了會兒,又把這事兒記在了計劃小本本上,準備嘗試一番。
可現在,他還有一些東西要去親眼確認。
畢竟他此時雖是青瀚城的模樣,雖也知道青瀚城的不少性格,可他周邊都是老狐狸,若是一個不小心被識破了,還是後患無窮的。
說不緊張,根本不可能。
所以,他得趁著還未引人懷疑是把需要確認的事兒確認了。
想著,李元便更換了一襲墨梅新衣,出了門。
門外,早有一襲白衣,麵容儒雅的景家副殿主——景白蔻在外侯著。
“恭喜殿主,旗開得勝!”
景白蔻半跪在地,拍著馬屁。
而他眼中,那裹著光明外皮,內裡卻是深邃和黑暗的男子卻未應答,隻是走到他身側,抬手揉了揉他頭發,就好似主人撫摸家犬的腦袋一般。
“嗬”
一聲不帶半點情感,聽不出喜怒哀樂的笑聲裡,那男人已經飛遠。
景白蔻喉結滾動,抬袖擦了擦額前的汗珠。
“果然,殿主更可怕了。
那一身灼熱的氣息,比之前更勝半疇。
景家景家還是永遠跟著這樣的殿主好了。”
李元往三重門的另一處隱蔽之地飛去,很快落地,守在此間的一名五品長老急忙恭敬起身。
隨後,李元踏步入了其中。
這是個地宮,拾階而下。
根據青瀚城的說法,這裡就是神木殿的地下大陣所在。
而這大陣又分為三個。
第一個陣法,青瀚城稱為“傳送陣”,因為殿主曆代口口相傳,那超級勢力的存在若要到來便是從“傳送陣”中走出。
李元很快看到了這陣。
那是個約莫直徑五六米的石台,高出地麵約半米。
石台之上則是刻繪著一些花紋,花紋的紋理以“凹槽”構成,很可能是將某種東西放入其中,使得“凹槽”被灌滿,如此才能激活這大陣。
據青瀚城所說,他悄悄試過了已知的一切金屬,甚至是石頭,這其中包括血金,魂鐵,血晶髓,可全部沒用。
第二個陣法,青瀚城稱之為“護宗大陣”,這是個“看不見的陣法”,其布置者應該是神木殿的先人又或者是超級勢力的某位存在。
他們布置者陣法,卻未曾說明這陣法在何處,而隻是告知了曆代掌教如何開啟的法門。
這法門,對李元來說有些不可思議。
因為就是“心法,口訣,和手訣”的綜合應用,但使用這套法門的人必須是有著神木殿源血的人。
換句話說,不一定是殿主,而是神木殿的五品及以上的人都能開啟。
至於開啟範地點,據說就是三重門中的任何地方。
而一旦開啟,整個三重門會被極其強大的防護力量包裹住,從而哪怕外有強敵也無法攻入。
第三個陣法,青瀚城稱之為“幻陣”。
但這種“幻陣”卻並非是什麼蒙蔽人的感知之類的東西,而是將真實景象藏在其他景象之下的一種陣法。
起初,青瀚城見到這種陣法時,那叫一個震驚。
因為這種“幻陣”很容易讓人聯想到“用一片時空遮蔽了另一片時空”。
能操縱時空,這種層次,青瀚城已經無法想象。
但在青瀚城融合了雙重人格,並且開始動用枯榮劍後,他才發現不是那麼回事。
這根本不是操縱時空,而是“一念成景”,然後將這景色通過陣法遮蔽在了原本的景色之上。
正常來說,你從外看,是某個景色,而一旦踏入卻會變成真實的景色。
但這隻是最簡單的。
而稍微複雜一點的,則需要破陣。
青瀚城猜測破陣需要某種法術,若是沒有法術,則需要寶物。
這寶物,恰恰是神木殿曆代殿主的傳承之一————一把玉質鑰匙。
李元此時就抓著這把鑰匙,來到了青瀚城所謂的幻陣之處。
他先把鑰匙丟在一邊,去幻陣上走了一圈兒。
他放開感知,所見所聞都隻是一片平坦的地下磚瓦空地,這片空地和其他空地沒什麼區彆,同樣地顯著乾燥和悶熱。
李元又抓起鑰匙,走上幻陣。
這一次,他穿過了一片漣漪,而站到了一個水潭邊的小石屋前。
這水潭本該是死水,但卻散發著活力,李元甚至還看到魚兒在其中遊動。
他抬頭看了看天空。
暮色已經過去,繁星漫天。
這說明,這地宮幻境裡的小石屋其實是在地麵上的。
又或者說,這地宮其上的屋脊也是幻陣的一部分。
這般的地方,應該是可以成為神木殿核心人員避難的“第二場所”,可在“護宗大陣”被攻破後使用。
至於殿外的一些“幻陣”則是青瀚城糊弄姑雪見,讓姑雪見知道的一些所謂的“宗門秘密”。
此時,李元踏步入了小石屋。
屋裡很安靜,一張榻,一張書桌。
書桌上擺放了一些小冊子。
李元走去略作翻動,卻是麵露喜色。
這些小冊子,竟都是五品之上的秘技,或者法門,有身法,有毒術,有馴獸,尤其是馴服木妖和蟲豸之類的妖獸,還有煉丹。
李元再翻了翻,發現青瀚城交給他的那五品和四品的馴獸秘技竟然是從這裡抄錄的。
他之前看過那兩本秘技,也曾經有過小小的嘗試,但總是不得要領,也沒有形成“技能”,所以才沒修煉。
而現在再看了看這裡的,他才發現青瀚城竟是都隻抄了一大半、卻又留了一小半,想來是為了控製他。
不過,現在,他有了完整的秘技,那就可以將這五品,四品的馴獸技能列入計劃了。
毒術,身法,煉丹,這些都是他需要的
李元一股腦兒打了包,將幾本書冊塞入懷中,準備和那三幅觀想圖原圖,以及修煉功法一起全部帶回雲山道,交給崔花陰她們。
做完這些,李元走出了幻陣。
青瀚城的遺產很多,並不是那麼好消耗的。
除了這些之外,李元還尋到了不少血金票,血晶髓,丹藥成品之類的。
他小心翼翼地接受著這些遺產,又就將“千裡一線”綁在了三重門裡某個弟子身上,然後每次一回白竹吊鐘樓,就把這些寶物往晨曦莊園搬,然後交托給崔花陰她們保管。
崔花陰,景水香,姑瑤玨根本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事,看著自家男人把神木殿的重寶,隱秘一樣一樣搬家似的往這裡帶,已經徹底震驚到身心發麻了。
她們一度懷疑自家男人把神木殿給打劫了。
但這怎麼可能?
李元這事兒也不瞞她們,畢竟他之前去把兩女打暈帶回來,就是用的其他模樣。
於是,他就把如何變成典韋,如何和青瀚城約戰,青瀚城又如何慘死,自己又如何被托孤,以及這功法中存在著何等缺陷之類的事兒,一一說來。
三女外帶一個李平安,如看怪物一般看著李元。
自家男人居然擊敗了幾近破入三品的青瀚城?
神木殿的功法裡居然有這麼可怕的天生缺陷?
原來原初觀想圖一直都藏在白竹吊鐘樓之中?
這每一樣都是足夠震撼她們的大消息,偏偏全部都迭加到了一起。
李元把這“青瀚城的遺產”糊到了她們臉上。
她們簡直不知該如何反應。
雖說知道這些功法存在缺陷,但這卻是原版和最初的觀想圖啊。
三女雖有幾分兔死狐悲之感,但修煉之途鋪平,確也算在無奈之餘多了些微喜悅。
作為回報,三女也開始“獎勵性”地主動幫他解決些氣血旺盛的問題。
尤其是崔花陰
一向冰冷淡漠的陰妃娘娘解鎖了不少全新的“皮膚”和“場景”,李元也是樂在其中。
他還是比較貪戀自家三娘子的美色的,可三娘子總會嫌棄他的粗魯,而不讓他碰。
就算是三娘子倒黴地抽中了“下簽”,三娘子也會全程很嫌棄,然後等他一好就脫離攻擊範圍,之後分兩個被子,各朝一邊睡。
而李元又不會去強迫。
所以,即便是自家娘子,他有時候居然還會產生幻想。
而陰妃娘娘顯然知道這狗男人的想法,這一次“獎勵”他,便“獎勵”了個夠。
但“獎勵”完了,不代表就“常規化”了。
這又撓的李元心頭癢癢,用穿越前的一句話去描述,那便是:他大概被CPU或者UFO了吧?
但李元不會去主動打破這種關係,
因為,這本身便妙趣無窮。
人間,不過食色,再則錢權力量。
但錢權力量過於冰冷,不如食色的紅塵味道。
長生的妙趣,當在於此,而非跨過人性,去追求冰冷的大道。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
李元小心翼翼地適應著青瀚城的身份,至於青瀚城的一些勢力,他還未去接收,也不太打算接收,而隻想在某些關鍵時刻稍稍用一用。
這些勢力也不是外界勢力,而是神木殿中一批青瀚城豢養的死士。
這些死士因為各種原因,對青瀚城忠心耿耿,其中甚至還包括五品的長老。
但這些死士的“雙重身份”,卻根本沒人知道。
哪怕是景白蔻或者姑雪見都不知道。
由此可見老青真的還是很有手段的。
另一邊,他開始嘗試著調整自身,看看是否能夠將自身調整到一個適合修行“神木殿法門”的狀態。
除此之外,李元也開始讓唐年去挑選“合適的、天賦不錯的孤兒”,讓她送至晨曦莊園,以便他開啟“新問刀宮”的試驗。
轉眼,兩個月過去了。
李元適應了青瀚城的身份,這主要是因為青瀚城平日裡便出現極少,也不怎麼處理殿中事務,便是失蹤個幾年也不會有人去過問的緣故。
同時,他也發現了自己還無法“修行神木殿法門”。
原因很簡單,他的“人間變”雖然能夠調整血肉,可卻還無法進行深層次地調整。
如果這“六道變”也是個逐漸提升、逐漸變強的神通的話,那李元覺得下一個層次,說不定就可以了。
但怎麼突破下一個層次,這事兒,他根本沒頭緒,隻感覺可能還是和“火”有關。
而另一邊,唐年也成功地挑選了“三百個健康的、通過了簡單的神木殿九品功法測試的孤兒”。
雲山道這般貧瘠的地方,從來不缺孤兒。
這些孤兒有的因為天災造成的,有的則是家中賣出的,還有的則是遺棄的
在知道唐門收受孤兒後,還有些窮人家為了減輕家庭負擔、並賺取一筆錢,還專門將家裡“多餘”的孩子送來賣掉。
而隻要通過測試,唐門便照收不誤。
這就導致了唐年送來的三百個孤兒裡,有一半以上都是女孩。
但男孩女孩其實都無所謂,因為這些孩子都麵帶恐懼,好似不知餓了多久的骨瘦嶙峋的小獸,來到一處,便瑟瑟地站在一處,不得“老爺們”通知,都不敢動一下。
而一到吃飯時間,則“嘩啦啦”一窩蜂地湧過去,然後如餓死鬼投胎般拚了命的吃。
李元返回時,剛好看到這些孩子在吃飯。
那些孩子穿著寬大的並不合體的棉襖,爭先恐後地吃著,哪怕腮幫子已經鼓鼓的了,也根本不顧不管地繼續塞著,生怕吃了這頓就沒下頓。
這種畫麵,觸動了他心底的柔軟。
但功法還是要教的。
學習他的功法,並不是不幸,而是改變命運的途徑。
不遠處,那五品肉田旁,新的房屋正在建設,待到建成,左邊兒是“新神木殿”,右邊兒便是“新問刀宮”。
謝謝書友“夏凝”的萬幣打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