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糯白手放在白色紙紮人的肩膀上,看著氣得臉色漲紅的蘇德義:“父親,那我為什麼沒有月錢呢?”
蘇德義轉頭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蔡氏:“怎麼回事?”
蔡氏心裡暗罵,隻是臉上依舊帶著溫婉的笑:“老爺,最近幾天家裡事多,是我疏忽了,我這就讓人給糯白送來。”
她最後四個字說得咬牙切齒,恨不得現在去咬下蘇糯白身上的肉。
蘇糯白可不管她是不是難受,朝著蔡氏行禮:“女兒謝謝母親了。”
她起身話鋒一轉:“可是父親,我看今天家裡的夥食都不太好了,難道真不需要女兒做些紙人貼補家用。”
蘇德義皺眉,他晚上回來得晚,下衙了經常同僚去喝花酒,在家吃飯的時間自然就少了。
對家裡今天的飯菜變化並不了解。
他轉頭看向蔡氏,壓低了聲音小聲地問道:“怎麼回事。”
蔡氏也不知道蘇糯白這麼能吃,當初話說出口了,自然沒有辦法改口,隻能在吃食上下下功夫。
她拉著蘇德義小聲地嘀咕了幾句。
蘇德義眉頭皺得更緊了:“簡直胡鬨,你既然答應了,怎麼能乾出這種事來。”
蔡氏也覺得委屈:“我也不知道她這麼能吃,一餐就吃了府裡的三頓,這一天就的消耗十二頓,這家裡的錢實在頂不住啊!”
蘇德義轉頭看向笑眯眯看著他的蘇糯白,現在這個女兒是打不得,罵不得,甚至是還得好好供著。
就算他想隨便找個人把她嫁了都不可能,禦史他們可都是盯著緊呢!
可謂是一塊燙手的山芋。
“不管怎麼說,現在都隻能順著她,你彆忘記了,我今天才因為她罰了俸祿,你被降了誥命。”
蔡氏感覺自己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現在也隻能硬著頭皮吞了。
“最近府裡事多,是母親疏忽了,明日起自然不會如此。”
蘇糯白看著兩人一唱一和的:“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用換錢了,這些紙人做出來也可惜,就正好放我這裡當個裝飾吧!”
蘇德義氣得要死:“這好好的院子放紙人成什麼樣子,都給我丟出去。”
“父親,這是我好不容易做的,丟了多可惜,你看畫的多可愛。”蘇糯白把一個紙人懟到了他的麵前。
昏暗的天色,麵前突然出現了一張白森森的臉,上麵有兩團紅色的胭脂,血紅色的唇,眼睛詭異地瞪著他。
“拿走拿走,不準放在院子裡。”蘇德義吼的聲音都劈岔了。
蘇糯白生怕他弄壞了,連忙把紙人拿了回來:“既然如此,我就好好存著。”
“等父親和母親百年之後,我把它們燒了下去伺候你們二老。我果然是最有孝心,最貼心的小棉襖。”
蘇德義和蔡氏臉色瞬間變得難看:“我們不需要。”
“原來父親和母親,都喜歡自食其力啊!那家裡也不用這麼多下人了,放他們離開吧!”
蘇糯白看著他們身後的奴仆,表情很是蠢萌。
蘇德義感覺自己再待在這裡,一定會氣死:“從今天起,你不準再踏出沁心園一步。”
“父親年紀大了,記性都不太好了,這話我們第一次見麵你就說過了。”蘇糯白一臉不解地看著他。
蘇德義氣地後仰,還好是木管家扶住了他:“老爺,保重身體。”
他伸出一根手指指著蘇糯白:“你這些東西怎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