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院,校長辦公室。
高萬這幾日心情極差。自己的兒子高基不但不爭氣,竟然在零班排名末尾。陰九又失心瘋去襲擊朱明父女。
本來鵝鎮朱,陰,高三足鼎立,現在倒好,警衛隊很快就會來調查,屆時又不知道會有什麼牛鬼蛇神出現。
高萬青筋暴起,一掌擊碎一塊珍藏的怪石。
“好端端的局麵,就被這麼給攪黃了。真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多年以來,鵝鎮的局麵十分平穩,三家共存,平日裡彆說衝突了,連小摩擦都很少有。
三山市的高層對於鵝鎮這個偏遠小鎮也多有嘉獎,傾斜了不少資源。如今這麼一攪合,日後就未必會有這麼多資源了。這對高萬這個既得利益者是絕對不能接受的。
森鐵公會上下人心惶惶,警衛隊一來,不僅陰九難逃抓捕,連他們這些在籍成員也要被扒下一層皮。
密室中,陰九大吐一口鮮血,血液黑灼,滋滋作響。
咳!咳!咳!
壓製住朱明給自己造成的傷勢,陰九從懷中取出一張照片。
照片邊角泛黃,顯然有不少歲月了。
照片的內容是一群公會成員,在一處洞穴前的合照。
陰九的嘴角還在溢血,看著照片中的自己,他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蒼白的麵容如同鬼麵。
隨後看向照片中自己左側的女子,他開始痛哭流涕,淚水滴落在照片上,他趕忙用袖口擦拭。
然而注定擦不乾淨,充滿血汙的袖口讓照片染上更多汙漬。
右側,一位被血汙遮擋住麵容的男子正被陰九死死地盯著。
“婉兒,你放心。朱明活不了多久了。等我...等我把他女兒也解決了,讓他也體會一次喪失至親的感受。”
“我......我就去陪你。”
說罷陰九便將照片輕輕地放在自己懷中,動作輕柔至極,如捧至寶。
塔台公會最頂層。
朱明麵色呈現一種詭異的紫綠之色,這是中毒過深的症狀。由於所吃的食物被長期下毒,他此刻已經積重難返,現在不過苟延殘喘罷了。
朱珠在朱明和陰九的戰鬥中被波及,即便前幾日她已經晉升凝根境二重,但相隔兩個大境界的差距仍讓她戰鬥的餘波中受創。
“爹,你為什麼不殺了那個廚子,他可是害你的啊!為什麼要放走?”
朱明咳出一口鮮血,他勉強露出笑容
“女兒,他是被陰九逼迫的。我和陰九的恩怨太多太久了,何必牽連無辜的人呢?”
“那件事真要論起來,我的確對不起他。”
“他隱忍了這麼多年,終究是忍不住了。這次他一擊不成,肯定會卷土重來。”
“我已經聯係了一位老友,你拿著這封信,去找她吧。記住,如果陰九不死,你永遠都不要回到鵝鎮!”
說罷朱明遞給朱珠一封狼皮書信。
少女伸手打掉書信,很頑強地不讓自己落下淚水,她不解地問道:
“爹,我不走!”
“塔台是我的家,我死也不會離開塔台的!”
“到底是什麼恩怨,陰九非得不死不休嗎?”
朱明的視線漸漸模糊,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朱明和陰九同是三山市一家公會的在籍成員,二人本是好友,在一次探索的洞穴的行動中,讓二人從此分道揚鑣,成為不死不休的仇敵。
洞穴前,七名公會成員正在一起合影。
“據說這山洞中滿是機緣,幸虧咱們來得早!”
“等此間事了,我怕是能夠晉升淬體境了!”
隊友們樂觀的情緒感染到正值年少的陰九,他含笑看向自己身邊的女子。
女子被視線吸引,同樣以笑容回應。
“九哥,等這次任務完成,我們再去那家店試試唄,上次挑選的那個婚紗我還是不喜歡。”
陰九本是孤家寡人,但身旁的女子給了他新的目標,他覺得這是上天對他的恩賜。
“好!那我們就再去試試,一定要讓我們的婉兒開心。”
被稱為婉兒的女子並無塗脂抹粉,但此刻卻麵若桃花。
隊友們無不起哄。
“陰九嘴裡沒一句真話,婉兒你可彆信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