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幔輕搖,白氣翻湧。
四位麵容姣好的青衣女娥魚貫而入,手裡各自捧著茶食托盤,依次站定。
龍子都不用開口,就有女娥分彆跪坐到兩邊,在玉案上放了靈果糕點,又各自奉了茶。
隨著侍女膝行著慢慢後退,龍子束袖端起著霧氣繚繞的靈茶開口道:
“薑道友,且飲一杯吧。”
薑陽不知她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但還是端起杯子與她示意,這才飲了一口就皺眉放下。
“不是說有龍王的獎賞,龍子帶我到此處乃是何意?”
“道友喚我沅君好了。”
龍子仿佛故意在賣關子,就是不正麵應他,又轉而問道:
“薑道友可有表字或者道號?”
薑陽一愣,他孤兒一個哪有長輩取字,修為不至紫府也沒有取道號的資格,自然是都沒有的,便搖頭道:
“並無,龍子可直呼我姓名——薑陽就行。”
沅君白瓷一般冷然的麵容解了凍,雖還是那副神情,卻有媚意滋生出來,她張口就來:
“薑郎.....”
這稱呼使得薑陽激靈靈的打了個顫,忙擺手道:
“彆彆彆,使不得!”
兩人不過一麵之緣,聊過幾句,遠沒有熟識到這種程度,這種驟然而來的詭異變化,使得他太不適應了。
“我還是更習慣你宴會上那副高冷性子,你...你恢複一下。”
“是嘛。”
她一身茶白色的常服,這會兒端坐繃緊衣袍才凸顯出凹致身形,腿部線條藏在翻湧的霧氣中,朦朧不清。
金瞳豎起,光彩流淌,平淡的話語中有種漫不經心的...勾魂奪魄之意,她啟唇道:
“薑郎這話有失偏頗,沅君這就是已經恢複了的樣子。”
薑陽愈發不安,也懶得去糾正她的稱呼了,索性直截了當道:
“龍子不要在這裡兜圈子了,有什麼話便直言好了。”
“哦?那我要說....”
這雌龍眼波流轉,盯著薑陽語不驚人死不休:
“讓薑郎你與我誕下子嗣呢?”
此話一出薑陽呆若木雞,愣了半晌才厘清她話中真意,伴隨著一聲:
“啊?”
“你...你說什麼?!”
薑陽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反複確認懷疑自己聽錯了。
不怪他瞠目,而是這話太過離奇,龍屬因血脈而顯貴,權與力流淌在其中,一向是內部結合,怎能容外人染指?
“嗤~就是你理解的意思。”
輕笑聲響起,沅君指尖點在眼角下的鱗片,唇瓣溫潤有光:
“薑郎在擔心什麼,又或者說在害怕什麼?”
薑陽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倒不是沅君容顏不美麗,而是他下意識便有抵觸。
‘這...這也太癲了!’
說實話薑陽已經有些後悔跟過來了,他是來受領獎勵的,可瞧這情形,獎勵不獎勵的已經不那麼重要了,相反他怕是要先被當成獎勵給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