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有些誅心,不知到底是誇還是貶,但不可否認兩者關係中確實摻雜了些許天然‘好感’。
不知是源於道統的緣故,還是單純的因為薑陽這張臉,亦或是兩者皆有。
由於妘貞的外表隻是個十多歲的小女娃,小小的一隻,模樣乖巧又可人,看起來確實比較有迷惑性。
可薑陽不怎麼認同,他並沒有想的太多,畢竟她除了閒聊天之外,又沒有真正做過什麼妨礙之事。
“不能一概而論。”
薑陽想了想便搖頭否定:
“我確實不算多了解她,但不能因為她的某個念想,就開始疑心她沒乾過的事....進而以偏概全。”
沅君聽後金瞳映出一點彆樣的光,嘴角有微不可查的揚起:
“哼,想不到這小妮子能得你如此回護,倒顯得是我的不是了。”
薑陽歪了歪頭,挑撥離間吧...算不上,埋怨嗎....也不像,真琢磨起來忽略她冷淡的麵容下倒有幾分嬌俏的意味。
微微一笑後薑陽盯著她道:
“為何要這麼說?畢竟真計較的話,你現在的作為與她又有什麼分彆?”
沅君內心一縮不說話了,卻又有種彆樣的東西暈染開來。
這話看似是為妘貞開脫,但句句是在指向她,因為兩人本質上都在做同一件事,那就是對薑陽釋放善意,隻是方式不一樣而已。
建立關係,好感、安撫,甚至是...拉攏,在這點上一條龍與一隻鸞有無言的默契,但如若有機會,她們也不建議互相給對方使一使絆子。
不過薑陽的意思也不難理解,既然妘貞在做的她也在做,那她就不該去有所指摘。
沉默了半晌後,這雌龍換了副神色,轉而說起另一件事:
“其二,還是道統一事,常言道:希世之寶,違時則賤,顯貴之道,避世則匿。”
“『廣木』一道曾為天下先,因果甚大,牽扯又廣,千百年輪轉,時間已經過了太久,你要知道並不是所有人都樂於見到自家頭頂上多了這麼一位存在....”
說到這,沅君神色漸暗,音色發冷:
“有人願親近,自然也有人想加害,有人欲乘大勢而起,亦有人盼著分一杯羹,個中緣由,道友需靈醒。”
“屆時誰真心誰假意,一眼便知....”
薑陽神色一凝,默默思索,他倒不認為這是沅君在嚇唬自己,隻是這些年他確實甚少接觸到外界明顯的惡意,不管是峰內也好,宗門也罷,都是相安無事,一片融洽。
“你以為我在危言聳聽?”
沅君見著薑陽神色,略一挑眉道。
薑陽回過神來忙擺手,輕聲回道:
“那倒不是,仙修固然縹緲,但道爭向來你死我活,這一點我還是清楚的。”
“不,你並不是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