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君運起真元在兩頰逼出大片紅暈,眼角下的鱗片更是泛起青湛湛的光澤,她起身慢慢踱到玉案邊嬌聲道:
“薑郎~過來再飲一杯嘛。”
“誒。”
薑陽應了一聲此時也下了塌,將散亂的法衣理順齊整,這才施施然的來到沅君對麵,猶豫著坐下。
他可沒有沅君這麼強的適應力,一顰一笑都如此逼真,仿佛兩人在那雲床上真的發生了點什麼,‘演技’不夠好,薑陽也就隻好當個泥塑木偶,隻管配合她。
泛著青色的靈茶又被添滿,尾羽還在杯中盤旋,薑陽是喝不下了,抬頭卻看著對麵喝的津津有味,金瞳裡滿是狡黠,這哪裡還不明白自己上了當。
這靈茶隻是個由頭,分明對她也根本不管用,一切都是她演出來的罷了。
薑陽輕輕呼出口氣,內心倒也沒有多生氣,反而有點想笑,屈指點了點她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好歹一番周章把自己帶過來,又釋放了不少善意,薑陽還是拎得清的,同時內心隱隱把握住了這雌龍的性格,並不如她表麵上顯露的那般安分。
“茶我就不飲了,出來了這麼久,該回去了吧。”
見薑陽平複了心中火氣,沅君反而露出訝色,她都做好了薑陽大發雷霆的準備,沒想到卻連雨點都不曾落下,這讓其預備好的安撫賠禮都沒能派上用場。
平白失了一個逗趣的機會,沅君頗有些遺憾,但還是掏出了一枚長條狀的木盒擱在玉案上道:
“不急,說有獎賞又怎會食言。”
薑陽按捺住性子,好奇的看了過去,這木盒有二尺來長,有玉扣鑲著,橫在案上看不出什麼特彆。
“此乃何物?”
麵對疑問,沅君伸手啟了玉扣敞開盒子道:
“此物名為【青羅斬轂道卷】,乃是靈龜一族祖上傳下來的法卷,一直放在我族庫中藏著,距今年代太過久遠....”
“此卷立意極高,當世罕見,因為其有傷天和加之要求又苛刻,至今也無人能修成。”
說著搖了搖頭將木盒推了過去。
聽他所言薑陽好奇接過木盒,隻見裡頭躺著一卷淺青色的絲帛,腰封上係著飄帶,入手質地綿軟細膩,形製規整令人愛不釋手。
輕輕展開後絲帛能有一丈來長,柔順輕便,內裡玄文密密麻麻,洋洋灑灑萬字寫就,隻一眼就看得人眼花繚亂。
薑陽定下心略一掃視這才發現為什麼要求苛刻,這【青羅斬轂道卷】雖是法術卻並不是諸道皆宜,不但修行起來難度極高,還限定了隻有『壽炁』與『廣木』兩道的修士才能上手。
這一下便排除了天下九成九的修士,『廣木』無影無蹤自不必去想,而『壽炁』又是斷頭路,根本無人會去修行,故而哪怕是極高明的道卷,也是空放到了如今才重顯於世。
“這道卷...薑郎需細細思量。”
沅君麵色肅然,語氣少見的認真起來,不斷叮囑道:
“此法有傷天和,害人害己,如非必要...還需慎用。”
薑陽剛閱讀了個開頭,聞言抬頭看向她,覺得不似玩笑,便問道:
“哦?怎麼說?”
沅君回想起了族中的那些記載,猶豫了下還是輕聲道:
“因為此法...能傷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