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了宗門,出了大陣,薑陽辨彆了下方位就駕風向北飛遁而去。
崔嵬礦脈的具體方位他雖不知曉,但他手上有刻錄這地圖的玉簡,按著圖上指示他隻需一直往北最多七日便可到達重山的邊角。
而看到了重山邊角也就意味著離崔嵬不遠了,其正坐落在鄭、吳、重山三麵交界之地。
半日過後,薑陽已經離開了雨湘山所處的範圍,雖然還身在鄭國境內,但遠離了靈脈之後,周遭靈機驟降已不足先前的一半。
連續全力飛了這麼久,薑陽並未停下來而是稍稍放緩了遁速,慢悠悠的在半空飄蕩便算作休息了,同時饒有興趣的往地麵俯瞰。
遠離的雨湘山靈脈之後,周圍的人煙倒是反常的多了起來。
密林、河流,城池、村落,大批的凡人在此地繁衍生息,讓薑陽想到了自己出身的渭陽府。
沿途看去,隻要是靈機稍有濃鬱之地,無一例外不是坐落這坊市便是被世家小族所霸占。
低空中偶爾也有不少修士匆匆飛過,幾場無關緊要的流血爭鬥也時有發生,隻是薑陽都不曾理會,更懶得去管。
薑陽飛的太高幾乎不可能與其碰麵,他們之間誰對誰錯也用不著他人去多管閒事,在這片靈地上廝殺隻是最平凡的事情。
不過薑陽看在眼中還是頗有感觸,慶幸自己不是出身此地,如若不然說不定到現在他還在為一件靈物奔波,為一片地盤而廝殺。
出身仙宗的最大好處便是讓他可以隔絕底層的紛紛擾擾,一門心思的提升自己,不提功法傳承的品級,過於被凡事牽絆,其實先天上就失去了問鼎神通的資格。
當然薑陽最慶幸的還是身居【道果】,沒有此物的話他最大的可能是還在外門蹉跎,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爬進內門,被商清徵這樣的嫡係子弟所管束,終日為築基奔忙。
甩甩腦袋薑陽自覺調息的差不多了,便重新拉高身形,換作一道璀璨劍光繼續往北而去。
一連七日,薑陽不曾懈怠,星夜兼程之下終於在天蒙蒙亮的時候聽到了大河奔騰咆哮之聲。
築基修士的飛行速度已然不算慢了,但還是比不過紫府修士的太虛行走之能,上一次玄光帶著他們來重山觀禮,路程甚至比這還遠,滿打滿算也不過就花費了一個時辰而已。
太虛之能,隻要是靈機充沛之地,一步千裡也是尋常。
江水橫流,奔騰入海,隻河道便有數十丈寬,激流難渡,若是沒有架橋對於凡人來說如同天塹。
薑陽按下法風,望著下麵滔滔不絕的奔湧江水,欣然想道:
“這便是【新渠】了,古代曾名渠水與晉水並稱,聽聞曾經有兩位真君爭鬥,此水不小心被打得斷流,後來還是水母娘娘出手續接,這才換了名字。”
“總算到了,看見新渠就表明重山近在眼前了。”
抬眼遠處群山朦朧,不用說薑陽也知道那片連綿之地便是他的目的地了。
連續全力飛遁了七日,即使是真元深厚如薑陽此時也感到了些許疲憊,越過渠水他便順勢落下,打算稍稍修整片刻。
真元消耗倒是在其次,關鍵是靈識疲憊難以緩和,薑陽自然明白趕路固然重要,但出門在外維持全盛狀態更加關鍵。
重山峻嶺,草木繁盛,紅楓高聳,除了偶有鳥鳴獸吼,周圍渺無人煙。
薑陽踏入其中,濃鬱的木氣使得他神魂舒緩,頗為自如,就連真元恢複也快了幾分。
雖然此處隻能算重山外圍,但嚴格來說也算是妖獸的地盤,自然是無人敢在此定居,按著地圖所示,其深處不乏紫府妖王存身。
一邊走薑陽心中暗忖:
‘崔嵬所處之地,正如師尊所說,還真是個麻煩....各個勢力之間固然有默契,但也架不住下麵人連綿襲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