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臧煜的又一次問詢後,地上一片積水中終於顫抖著開了口。
臧煜見狀眼前一亮,趁熱打鐵道:
“好,隸屬哪家道統?細細道來!”
黑袍人鄒誠強撐起身體倚在牆角,麵色煞白,涕泗橫流,斷斷續續道:
“我乃【渠水鄒氏】,修的是【玄膺騰變真火道統】。”
見終於問了出來,臧煜心下略安,至少這個回答與他預想的情況基本一致。
但下一刻他又立刻反應過來暗暗皺眉,聯想起此人先前抵抗之態,隻覺得太輕易了。
薑陽扒了兩隻儲物袋回來,其上的封禁早被他給暴力解了,此時出聲道:
“他們是早有準備,儲物袋中除了寥寥的幾瓶丹藥,就是符籙與一件法器,沒有任何能證明身份的東西。”
臧煜心下懷疑更甚,無他,動機不足,這個渠水鄒氏他曾查過,是一家傳承久遠的紫府仙族,隻是其家中紫府斷代,萎靡已久,偏安一隅退化成了世家。
這樣一個破落戶哪敢招惹到雨湘山的頭上,畢竟哪怕隨便一位真人的質詢他家就吃罪不住。
念及至此,臧煜立刻甩出一枚玉簡令道:
“默下來,將你的道統通通默下來!”
鄒誠將玉簡給撿起來,低聲道:
“好,我默完後能給我個痛快麼?”
臧煜沒有表態,隻淡漠道:
“那可由不得你。”
鄒誠將玉簡貼在眉心,麵色平然道:
“隻求速死。”
刻錄功法需要時間,薑陽便跟臧煜知會一聲,出去安排飛舟開拔。
不論如何,審可以慢慢審,轉運的任務不能停。
三言兩語之下靈舟重新升入雲海,再次朝著重山外飛去,經過先前趕路,如今所需的路程並不算長了。
值得一提的是,薑陽此行的護送並不需要將靈舟一直送到雨湘山,那樣耗時太久了,恐怕數月都無法到達。
按照一直以來的慣例,他隻需要將船送至重山外的新渠水中即可。
整條新渠水流湍急,河網密布,跨江入海,途徑各個水脈,自然包括雨湘山。
況且靈舟入水,借著新渠澎湃的水流行進,遠比靈舟自行飛遁要快得多,到時在支流儘頭轉向,既方便又快捷。
而這段水路就不必薑陽來跟進了,全程基本都在鄭國境內,安全性毋庸置疑,一名船工加上十多位弟子足矣。
安排好了事由,薑陽再次回到船艙,就聽這鄒誠一會要調息,一會又要養神,磨磨蹭蹭的默出一半來,不肯立刻給出道統。
“他恐怕在拖時間!”
薑陽見狀立刻明悟,對著臧煜傳音道。
臧煜聽後也不慣著,屈指喂了他一枚丹藥,威脅道:
“不要耍花樣!你若是皮癢了,我就再給你鬆一鬆。”
弱水之刑給鄒誠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他立馬老實了很多,很快刻錄完將玉簡遞了過來。
臧煜看了一眼轉手便遞給薑陽,薑陽接過來著眼一讀:
“《赤昭圓融經》,四品築基成就『赤昭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