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煜聽後連忙搖頭,跟著道:
“薑兄言重了,怎麼會....”
說到這他忍不住幽幽一歎,換了副口氣道:
“我隻是聽了薑兄的那番話想到了我師尊罷了。”
“師尊?”
薑陽挑眉,問他:
“致秋真人怎麼了?”
“呃....我師尊並不是真人。”
聽著薑陽的問話,臧煜眼瞼下垂,露出尷尬的笑,歎道:
“我的意思是說,他老人家尚未成就真人。”
“臧師兄何出此言?”
薑陽奇道。
月下,臧煜的臉蒙處陰影下娓娓道來:
“我的輩分其實與薑兄你並不是同一輩,稱你一聲兄其實還算是我高攀了....”
薑堰聽了不以為然,張口就要說話卻被臧煜攔住,他接著道:
“我知道薑兄你的意思,修士登臨紫府後輩分本就是另算的,我師尊致秋其實與致羽真人是同輩,二人年輕之時也各為翹楚。”
“致羽真人天資不凡,率先持了神通,而我白榆峰先輩早亡,傳承到這紫府已經斷了代,師尊是以築基之身坐上的峰主之位,修行上不能有助臂,底蘊就差些。”
說到這他笑了笑,輕聲道:
“方才說他尚未成就是因為師尊如今還在閉關衝擊紫府之中,沒有消息,自然不敢僭越。”
薑陽眼中閃過明悟之色,心想怪不得師兄會喚他師侄,但嘴上卻安慰道:
“那又如何,你家師尊能以築基之身入主白榆,定然是人中龍鳳,相信不日便能破出關來,稱製紫府。”
臧煜知道薑陽是好心,嘴角扯出個笑容來,聲音卻低沉:
“多謝薑兄,承你吉言。”
“但自師尊閉關那日算起,據今已經三十五載了,起初我還滿懷希望了,期盼天象來臨,可時至今日不曾有動靜,我便知恐怕凶多吉少了....”
薑陽轉臉看著他,突破紫府是修士極為關鍵之處,抬舉升陽,割斷凡胎,這一閉關三五十年都是常事,不明白他為何如此悲觀。
“不過三十五載,按著宗門記載,花費了五十餘載的都大有人在。”
“不成的。”
臧煜搖頭,道出了關鍵之處:
“師尊的壽元不足了,他與致羽真人年紀相差仿佛,如若再勘破不了蒙昧之念,他便要壽元流逝,坐死在洞府中了。”
“這....”
薑陽說不出話,熄了安慰之言,這還真是個尷尬事。
晉升紫府,渡過無邊幻想,有多少修士都倒在這一步,更可怕的是有人明明可以,卻倒在了壽元這一關,於睡夢中壽元耗儘,就此隕落,實在憋屈。
二人沉默著往前飛遁,薑陽明白了一件事,那便是突破需得趁早,壽元確實是修士的一大桎梏,對於邰氏的謝意又有了全新的理解。
思緒往下延伸,薑陽又陡然警醒過來,自己那傷人壽元的法門還是要慎用,迫不得已要用也得處理好了首尾。
如若是走漏了風聲,恐怕他就算不是人人喊打,也會令人心生恐懼,偷偷把他給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