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血成池,米肉堆積,白骨積灰。
台榭之內,桌案傾倒,酒香四溢,嬉笑恣睢,吃的痛快!
眾妖見這熊羆一副喝了貓尿的神情,心中可是癢的緊,紛紛圍過來追問,要他詳細說說。
羆將軍兩頰橫肉甩動,怡然自得的哼著不知哪兒聽來的淫詞小調。
看著眾人抓耳撓腮的模樣他比喝了美酒還要暢快,等到擺足了譜,抻夠了姿態,這才施施然道:
“瞧瞧!你們這沒出息的樣兒。”
“不過那築基的滋味才真叫好,我原在白煞山上吃過一回,至今回味無窮啊~”
“快講!快講!”
“詳細說說。”
“對呀,好哥哥!就彆急我等了。”
眾人不允,高聲催促他這才俯下身,微微湊近描繪道:
“那修士生的一副好筋骨,又受仙基打熬,皮肉緊實彈牙,我當時貪嘴口急,一嘴吞下去半溜身子,那仙基連同這修為登時便流淌出來....”
“這我哪敢糟踐,當即就噘嘴去吸,仙基滾燙至極,好似那剛出了鍋的炸果兒,鮮、滑、油、潤、燙,可舍不得吐,便囫圇咽了下去。”
這些土妖怪哪嘗過如此至味,被這熊羆描繪出的場麵饞的直咽口水,就連到嘴的肉也味如嚼蠟。
羆將軍見狀昂著頭,撇著大嘴,滿麵睥睨神色,無不鄙夷的看著這些土老帽。
眾妖將被晾在這裡,說的個不上不下,各個都催促道:
“後來呢?”
“對對對,下麵呢?”
這熊羆神情一窒,不由心中直罵,他當時貪嘴一股腦吞了仙基撐的在地上翻滾,差點被漲破了肚皮,在殿上丟了醜,這才貶謫到這鬼地方來。
這群妖怪明顯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於是沒好氣道:
“下麵沒有了!”
“怎麼會沒有呢?”
“彆賣關子了,哥哥的胃袋一看就精細著呢~能嘗百味。”
“好哥哥快說吧,常言道話說一半可是要遭天譴的!”
眾妖將自然不依,圍著他起哄,要他把話給說完。
熊羆這才後悔自己牛皮吹過了頭,支支吾吾半天才憋出一個字來——‘香!’
這個回答顯然不能讓妖滿意,又不依不饒的堵著他,這羆將軍要麵子,肯定不願自曝其短,正硬著頭皮左支右絀,忽然抬眼看見一隻白猿慢慢走過來,不由眼前一亮,當即高聲喝道:
“兀那白猿,你是哪家大王麾下的,好不曉事!也敢到此處攪鬨?!”
聽他斷喝,眾妖也不自覺收了聲,紛紛轉頭望過來,眼前竟出現了一隻長臂蒼猿,看模樣不過剛剛練氣,一身青白道袍,鬆鬆垮垮的披在身上,雖看著眼生,但賣相倒是不差,也不覺有疑。
這白猿似乎被嚇到了,低著頭一言不發的朝著亭台方向走過來。
羆將軍見這幾人終於不再煩他,心中一喜,便借題發揮,抖著威風:
“也是個沒眼力勁的,還不過來為我等添肉倒酒?!”
這些妖怪可憐又可悲,平日裡沒什麼耍子,也就乾些吃肉喝酒的勾當,以為就是無上的享受了。
見這白猿乖乖過來,眾妖也就不關注了,不過一隨處可見得小妖,許是走錯了路,正好抓來侍酒。
“來,眾兄弟,咱們再喝!”
“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