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由於眾所知周的緣故,當今福德失輝、壽氣凋敝,此寶由生轉惡,並削三花,雖然還能保我性靈,但每二百年便會削一輪福、減一次壽.....”
“儘管我並無法軀,亦不受福壽製約,但一次次磋磨之下,還是令我心思混沌,意識迷蒙,隻有法寶輪轉至祿位之時我才能伸一伸手腳。”
薑陽聽到這,忽然抓住了些什麼,心湖轟然作響,掀起滔天巨浪。
‘迷迷蒙蒙倚仙台,幾度呼救脫不開,方被天光收斂去,卻教曇夜送將來。’
這句讖言忽的自他心底浮現,霎時間一切都明晰起來。
‘迷迷蒙蒙.....仙台...元辰三仙台,原來是這麼個仙台!可怎麼會是她?!那師姐....’
從道果吐出這句讖言起,他不止一次琢磨過,其具體指向的到底是誰。
可他靈識中並無響應,修為上也無從反饋,故而一直不能確定人選,隻能從心中屬意的方向去推測。
那個夜晚他以為這個人選會是師姐楚青翦,所以當時他並未過分抗拒,遵從了內心的選擇。
可現在種種跡象表明了,這個人不是師姐,竟然是眼前這位來曆不明的神秘女子。
喜歡麼?是喜歡的,事到如今薑陽捫心自問,可這一切都建立在她是白棠的前提下。
喜歡的同時樂於沉溺在這種陪伴之中,依賴於她的存在,是他的白前輩,而不是什麼頂著她的臉突然冒出來陌生女子。
這邊青禾還在接著解釋:
“廣木一道控攝三炁,這天下若說誰人能解,那必然是非你不可....”
薑陽卻忽然出言打斷了她,神情認真道:
“你到底是誰?”
“我?青禾呀。”
“不。”
薑陽搖頭,定定道:
“小修想知道的是您的真麵目,或者說大人是哪一位真君當麵。”
既然對方有求於他,薑陽索性也就說開了,換了尊稱一揖到底,直截了當問她。
此言一出後,青禾也收斂了神色,兩眉平舉肅穆道:
“你想的多了,我並不是真君,隻是真君留下的一縷【金性】,你方才看到的那一株嫩芽兒,便是金性遺留的顯相。”
薑陽聞言抬起頭看向她,就聽她接著道:
“本尊名為【青棠】,客居於『殛雷』閏位,曾是這坐鎮青隅天的金丹真君,如果如今已經身隕,你不必擔心有什麼因果牽連。”
‘青棠...白棠....原來是這一位。’
得益於妘貞細致的介紹,薑陽早知這位青棠真君之名,隻是不曾想來頭居然這樣大。
怪不得白棠懂得這樣多,經常能給薑陽解答,這哪裡是區區劍靈能做到的。
可這一縷金性隻是金丹真君很淺顯的一部分,她並不能完全代表真君,故而隻取了個青禾的名字以作避諱。
指著薑陽腰間,她麵露懷念之色:
“這柄‘白杜劍’便是祂舊時佩劍,我便以此為承載,混雜著劍意捏就,化名白棠送出了洞天。”
“最終輾轉來到你麵前。”
事已至此,無論如何青禾都是一番苦心,哪怕隻為了白棠,薑陽也決定出手搭救。
想罷,薑陽放下芥蒂抬眉道:
“既如此....那便說吧,我該怎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