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多久了,還未歸來?”
“回來了,是白榆峰的臧煜師兄後麵主動來邀,說是治蟲病,請他幫忙。”
銜蝶如實答道。
什麼蟲病要他幫忙,還不是靈植上的問題,薑陽笑了笑:
“能種還能醫,不曾想師兄還有這一手本事。”
銜蝶顯然沒明白薑陽的意思,直愣愣道:
“他自突破了後期之後便對修行提不上心,整日都泡在花草靈植之中,將空閒都荒廢在這上頭了,自是學了這醫治的法子。”
薑陽早清楚畢行簡的心意,對他的選擇並不奇怪,隻是沒想到銜蝶還有望主成龍的想法,言語中多有督促之意,便寬慰道:
“人各有誌,不可強求,師兄修乙木道統,感悟靈植未必不是修行的一種方式。”
“畢竟師尊都提了,師法自然嘛。”
提起玄光,銜蝶神色明顯鄭重多了,微微欠身道:
“大真人道行精深,自有微言大義。”
薑陽搖了搖頭不再這個問題糾纏,招了從懷瑾過來,謝道:
“這些日子裡懷瑾多虧了你的照看,銜蝶辛苦了。”
銜蝶此時緊繃的小圓臉上難得露出幾分笑意,回道:
“恩公言重,沒有的事。”
從懷瑾趁此也上前一步,躬身拜謝他,銜蝶輕托住她,緊跟著還禮。
薑陽便看著這兩小隻互相拜見的場景,嘴角一彎輕笑著。
銜蝶儘管輩分大,可他先天有缺,靈智是後天開的,因此並不愛端著長輩的架子,二者私下裡相處大多是平輩姿態,故而交情來的就深厚些。
寒暄一陣,薑陽便不久留,帶著從懷瑾離開了寒溪穀。
這段日子她活像個小留守兒童,儘管一應資糧不曾短了她,可終究是陌生環境,身邊又無師長陪伴,隻能說能適應下來,依靠的還是打小宗族之中水深火熱的環境。
這會回到了熟悉的小院,從懷瑾很快便釋放天性,歡快的四處轉悠起來,看哪兒都新鮮,就連靈榆樹的葉子也要捋一捋,擦一擦,引得樹梢著癢震顫,落葉不止。
玩耍過後,從懷瑾靠近桌案捧著杯子灌了一氣,抬眉看向對麵白衣之人道:
“師叔,此番回來你便不走了吧。”
薑陽聞言放下玉簡,沉吟後道:
“還是要走得。”
“啊?”
從懷瑾一聽立馬垮下臉來。
薑陽聞言抬起玉簡在她頭上輕敲,隻道:
“你關心我做什麼,好好修行你自己的便是。”
從懷瑾抱著頭裝疼,雙眼緊閉道:
“師尊閉關,師叔你又要離去,那豈不是又隻剩懷瑾一人了。”
“好歹也是快要練氣後期的修士了,一個人又如何,難道還怕黑不成?”
薑陽露出好笑意味,輕聲道:
“你師尊閉關又不是不出來,我即便離去也會有歸來的時候....”
“既然你有這份閒心,想必功課是早已純熟了,那我便要考校你一番。”
此言一出,從懷瑾小臉一下子驚恐起來,挪動著向後退,儼然想起了當初被填鴨支配的恐懼。
薑陽難得有消遣的時候,此時也沒了鑽研功法的心思,放下手上這冊《風馳淩虛》,饒有興趣的挑選了幾處修行關隘,一一問起她來。
不一會她便從自信滿滿到磕磕絆絆,最後渾身燥熱,以至於汗流浹背起來。
從懷瑾此刻是滿心苦澀,隻恨自己多嘴,蔫蔫的回答起薑陽層出不窮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