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可還借得?”
玄光低頭看著桌案上泛著幽色的光壁輕聲道。
“借肯定是要借....”
玄滌捋了捋胡須,隻疑惑道:
“可他要深入幽冥卻是為何,此地生人難進,冒著得罪冥府的風險入內,實在不智。”
玄光抬頭輕瞥了他一眼,似有意無意道:
“活人止步,那死人又如何呢?”
玄滌聞言捋著長須的手一下子攥緊,抬眉道:
“師兄的意思是.....”
玄光抬手攔住了他,隻回道:
“不必說,也不必問,待時局衍變,該咱們知曉的,自會分明。”
修行到了他們這個地步,眼界拓展後自會明白,有時候知道的太多並非好事。
也就是水母娘娘的名頭為他們抵擋了外界九成以上的惡意,如若不然雨湘山實在難以安穩至今。
“明白了。”
玄滌輕輕頷首,伸手點在玉璧上推了過去:
“我已解了神通,便請師兄轉交吧,我就不多摻和了。”
“嗯。”
玄光隨手將玉璧拾起收攏在袖口之中。
玄滌離去前,忽又道:
“對了師兄,還有一事。”
見玄光抬頭看向他,玄滌便接著道:
“鄭國天司道統那邊傳了信來,說是邊疆來犯,已經征了不少世家子弟,如今又請我等仙宗前去禦敵。”
“這些修祿炁的,凡事都愛講究個章程,暗地裡來信說是請,明麵上的調令卻是征,實在要麵子....”
玄光一聽,敲了敲桌案道:
“鄭國皇室....邊疆又起了摩擦?”
“這次恐怕不隻是摩擦。”
玄滌搖了搖頭,按著傳訊裡的意思轉述:
“聽聞已經鬥了幾場了,死傷不小,除了未有神通下場之外,已經不算是小打小鬨了。”
“是否要派門人前去?”
玄光思慮著,輕聲道:
“鬥不鬥法,摩不摩擦倒是小事,表明立場才是關鍵,我山門立在鄭國境內千年,祖上亦有情誼,始終要賣皇室一個麵子。”
“要去的。”
玄滌也是這個意思,聽他所言也跟著點頭道:
“那我近期便著手安排一二吧,每峰上便抽嫡係一名,弟子若乾,再派一位真人前去掠陣,如此也不算寒酸了。”
玄光揮了揮袖補了一句:
“也不能光派我門人弟子,令那些旗下的世家跟著出些人手,仙族也傳一傳訊,受了庇護多年,也是該到了出力的時候了。”
“唔....曉得了,師兄想的周到。”
玄滌匆匆應聲,便起身離席而去。
世家與宗門往往是依附的關係,難以自主,而仙族則多是互利互惠的合作,畢竟出了紫府,上了台麵,凡事總要顧個體麵。
可有一點很是明確,那便是隻要立地紮根在鄭國,此事避是避不過去的。
玄光眼神微凝,思慮一陣便敲案道:
“去請玄衍真人來一趟。”
此言一出,下麵立馬有侍女應聲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