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道東怒目而視,絲毫不懼遊蘇的威懾,咬牙切齒道:
“邪祟頑抗,哪來的這麼多理由!”
一字一字,仿若火中澆油,遊蘇再也忍耐不住,奔雷一般的劍勢已席卷而去。
齊道東手托寶塔,冷哼一聲,直接嘴唇翕動大手一揮。
一道青色的炁牆竟憑空而現,其上甚至還有金色的符文流轉。
鄔平眼中豔羨,這可是守霄宗作為鎮宗之寶存在的“青炁之術”,是隻有宗主才能學習的特殊功法!這功法能將體內的部分玄炁煉成純度更高的青色,無論用它施展何種術法威力都將更加強大。
師尊上來就不惜使用珍貴的青炁,這瞎子肯定在劫難逃!
果不出鄔平所料,遊蘇淩冽的劍勢竟被這堵炁牆生生擋下,讓人絕望。
遊蘇雙目墨黑,胸腔中的無邊怒意容不得他此時收手,隻覺不吐不快。他的心臟幾乎要爆炸一般的跳動,所有的玄炁都響應著墨鬆劍的號召彙於劍鋒。
他現在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非得將這堵牆切碎不可!
鄔成望著遊蘇誓死不退的模樣,不禁又回想起了遊蘇那天懸在他頭上的那一劍。
師尊問他當時麵對遊蘇的劍意是什麼感覺時,他回答不上來,隻覺模棱兩可。而現在他確定了那種感覺,那是一種一往無前、不可阻擋的感覺!
一個瞎子如果想去到自己想去的地方,有兩種方法,第一種就是戰戰兢兢、謹慎摸索。而第二種,就是如同千萬頭粉身碎骨渾不怕的狂牛一般!將所有擋住前麵的東西通通撞碎!
隨著遊蘇一聲響徹天地的怒吼,青炁之牆竟絲絲裂開,發出“哢哢”的破裂之聲。
齊道東大驚失色,遊蘇的戰力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意料!他用青炁使出的“四方之格”,凝水下境的人碰到都是隻能乖乖束手就擒,這遊蘇一個靈台下境竟硬生突破!
齊道東也算身經百戰,哪能被遊蘇輕易唬住。他顧及鎮邪塔,便趨單手迎敵,腰側仙劍竟自行出鞘飛入他手,他直接對上了遊蘇勢不可擋的劍勢。
兩人交錯試劍,難分勝負。齊道東感覺得到,這遊蘇玄炁就是靈台境的水平無誤,但卻靠著肉身蠻橫異常的力量在與他僵持。他不免心中暗驚,邪祟的力量著實恐怖。
可畢竟齊道東乃凝水上境的仙師,比之淩真人這種東躲西藏的邪修底蘊厚了不知多少,對付近乎依靠狂暴意識進攻的遊蘇已經隱隱占據上風。
鄔平見遊蘇居然能與他的師尊纏鬥,對遊蘇這種供奉邪祟換取力量的行為嗤之以鼻,直接啐了兩口唾沫。
戰況愈烈,遊蘇不惜頂著齊道東的劍鋒也要在齊道東的身上留下一道見血的傷口,齊道東當即震怒,把已經刺入遊蘇腰腹的劍旋扭半圈,饒是此刻的遊蘇也抵擋不住這種劇痛,痛苦地呻吟了起來。
齊道東也懶得再用術法,直接猛地一踹將遊蘇踹飛十數米外,淌出的鮮血流了一地。
齊道東瞅了一眼自己手臂上的傷口,直接收起鎮邪塔,怒不可遏地邁向癱倒在地的遊蘇。
他手中之劍染著淋漓的血,嘴裡啐道:
“你師尊當真是撿了條野狗!”
遊蘇以劍抵地,勉強地撐起身子,腹部血流不止的傷口讓他差點踉蹌跪倒。他望著齊道東蒼老而憤恨的臉,是如此的清晰,清晰到能看到這個老人化作實質般的殺意。
“師尊!”鄔成竟衝了出來,搶先將劍橫在遊蘇的脖子上,對虎視眈眈的齊道東說道,“死太便宜他了,帶回去好好審問才有價值!”
齊道東凝視著自己的愛徒,平複心中的怒意道:“製住他們!”
“是!”眾人齊聲應道。
話罷有人走向姬靈若,有人衝向主廳,鄔成則繞到遊蘇身後準備製住他的雙手,沒曾想風雲突變,遊蘇也不知哪裡爆發出的勁氣竟反手製住了鄔成,將他的劍擊落之餘還將墨鬆劍架在了鄔成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