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起劍落,一隻腹部冒著詭異綠光的蜘邪已經死在了他的劍下。
“宗主,醜時已過,該去讓守霄宗的來換班了。”身邊有位手下提醒道。
“嗯。”
呂洋收好劍,心中也是無奈,能主動站在這裡護衛彆人平安的人少之又少,大多數都是被迫。恐怕他們都是一邊擔心著突然襲來的邪祟,又一邊緊盯著時辰,恨不得馬上換人。
但即使馬上輪崗,呂洋也沒有放鬆警惕。他警覺地掃視著周圍,一點踩葉之聲如同落入水潭的石子,打碎了這片寂靜。
“誰!”
呂洋一聲暴喝,身邊幾位手下也是立馬刀劍出鞘。
那聲音發出的地方看不見一點光亮,呂洋心中驚疑:莫非不是邪祟?可今天派出去搜救的巡邏隊無人傷亡,早已全部返回,這個點外麵怎麼可能還有人?
“呂洋,是我,鄔成。”
呂洋與鄔成也算熟識,這聲音他再熟悉不過,當真是鄔成的聲音。而隨著距離的拉近,還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不止一人!
“還有誰?”
“鄔平,和我師尊。”
呂洋沒有吩咐眾人收劍,他掐出一道火訣立馬點燃了手中的火把。
火光透亮,隻見三人在霧中現出身形,竟是已經失蹤四日之久的齊道東和鄔成鄔平倆兄弟。
鄔成走在前麵,一瘸一拐,滿身的破爛也遮擋不住他沉穩鎮定的神情。
鄔平則與哥哥並行,神色恐慌,渾身還不住地哆嗦著,像是還沒有從險象環生的恐懼中脫離。
而齊道東則跟在二人身後,披散的白發遮住了小半麵容,渾身上下碎裂的道袍沾滿鮮血,顯然是一路上經曆了不少惡戰。
眾人見真是這三人,皆是喜不自勝。齊道東畢竟是城中頂尖的戰力,他的久彆回歸宛如一針強心劑,肯定能讓所有人都安心不少。
“真是齊宗主!”門口的護衛有些激動。
齊道東卻沉默不言,好似根本沒有聽見。
鄔成見呂洋依舊持劍,虛弱道:
“師尊一路上斬邪無數,已是精疲力竭,還請呂宗主放行,我急著帶師尊去療傷。”
那幾名護衛弟子也不敢忤逆,便收起刀劍準備讓開身形。鄔成抿了抿嘴,就回頭攙扶起齊道東的胳膊,領著齊道東就要向前走。
“慢著!”
呂洋聲如洪鐘,止住了三人腳步,鄔成皺了皺眉,他冷聲反問:
“呂宗主這是何意?”
呂洋不為所動,他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踱步走到鄔成麵前擋住去路。他的眼神犀利,不斷打量著站在倆兄弟身後的齊宗主,隻覺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
那鄔平見他靠近,渾身哆嗦的更加厲害,不斷用細窄的眼睛偷瞟著一身正氣的呂洋。似是再也忍耐不住,他竟驚叫出聲,直接衝向人堆之中,口中還撕心裂肺地吼著:
“救我啊!這老頭是邪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