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靈若也任由對方握著,撇了撇嘴:“他才不會心疼,在宗裡什麼臟活累活都是讓我乾的。”
“遊蘇這小子這麼可惡?”
王婆婆一邊牽著姬靈若走進鋪子,一邊附和著少女的叫苦。隻是少女纖柔的肌膚早已暴露出了真相,王婆婆也不願拆穿她的小心思,更感對方可愛至極。
老嫗膝下有一兒子,不過對方是在更大的城池裡艱難成家,兩位老人舍不得這祖傳的鋪子也不願去拖累兒子,便主動與兒孫分開。此時見到嬌俏的姬靈若,宛如見到了自己的孫女。
姬靈若本想順著老嫗的話頭繼續吐槽遊蘇,畢竟與一個人拉近關係最好的辦法就是共同吐槽另一個人。可惜壞話剛至嘴邊再也出不來,姬靈若搖搖腦袋,苦惱自己被遊蘇這道貌岸然的家夥騙得太深,如今連背後說他的壞話也說不出口了。
“其實也沒有啦,他對我還是挺好的……”姬靈若訕笑兩聲。
王婆婆拍了拍姬靈若的手,一臉“我懂、我懂”的玩味表情。
“姑娘啊,你可知遊蘇為何叫遊蘇?”
“為何?”姬靈若美目流光,來了興致。
“哈哈,因為你們那師尊啊也愛吃我家的餅,她撿到遊蘇之後也不知道該取什麼名字好,思來想去索性就叫他油酥好了。遊蘇五歲以前,街坊鄰居都這麼喊他。你說他也忒奇,一個瞎子又不能識字,五歲那年竟自顧自地對外宣傳,他名‘遊蘇’,是遨遊的遊、紫蘇的蘇。誰若是再拿‘油酥’調笑他,他便跟誰急。你還真彆說,城裡的教書先生都說‘遊蘇’這兩個字取得有點意思哩。不過說話比不得寫字,我們這些老人還當他是油酥呢。”
一直以來姬靈若都隻當是巧合,卻沒想到還有這樣一番緣由。聽著遊蘇小時候的趣事兒,腦海中仿佛就有一個神氣哄哄的盲童形象躍然而出,她越聽越有意思,嘴角也不自覺地上揚,為這間簡陋的鋪子增添了一抹彆樣的風景。
……
時至此刻,還沒有過吃早食的時間,早點街上隻有零星的鋪子開著業,食客不多但也絕稱不上冷清。
王記油酥餅鋪前也聚著三名衣裝不菲的青年修士。
“客官您誤會了,這兒左邊的餅才是拿來賣的,您剛吃的是右邊的餅,那不是賣給客人的,是我徒弟拿來練手的。”
王婆婆賠笑著解釋,這三位修士客人她並不認識,看穿著打扮該是這幾日彆的城派來馳援出雲城的援軍。其實她方才就提醒了一次,可對方執意要買姬靈若試做的那張餅,這才起了糾紛。
為首的青年修士聞言濃眉緊皺,瞟了一旁怒目而視的少女一眼,即使再看一次,也依然會被少女之美所震撼。
不過越美的花刺便越多,方才他被少女美貌吸引才來買餅,想要結交一番。於是他故意買了這張焦餅借機搭訕,少女卻一擊將他手中的焦餅轟的粉碎,一點麵子也不給他留。
他雖不懼這靈台初境的少女,但畢竟不是在自己的主場,以勢壓人並不可取。他心緒微動,已想出一個絕妙主意讓自己找回麵子,便正義凜然道:
“當真晦氣,我們千裡迢迢趕來你出雲城幫忙,吃個早食都吃不舒心。既是練手之作,何故擺在外麵?你不去怪你徒兒手藝太差,反而來怪我拿的餅不對,你這餅攤,未免太無理了些。”
一位與他打扮一致的修士則應聲道:“沒錯!不是拿來賣的你擺在外麵作甚?虧你這王記油酥餅的名號都傳到我拏河城了,依我看,名不副實!”
另一位同伴則是大手一張,招呼起來:“大家都來看啊!王記油酥餅以次充好,宰我們外來客了!”
“王嬸,什麼情況?”
“大人,不應該吧,這餅店可是祖傳的。”
“有什麼不應該的,我還能誆騙你不成!不信你自己瞧瞧這餅,是不是有許多焦褐?”
隻見油鍋右邊籃中羅列的餅裡,果不其然有許多張帶有明顯焦處。
“這……”王婆婆想要解釋,隻可惜聲音立馬就被圍上來嘈雜的人群淹沒。
“喂!你們若是覺得吃了虧,再給你們換三張便是!在這兒造什麼謠!”姬靈若柳眉倒豎。
“哼!還不是看我們找了鄉親們評理?我們若是啞巴,豈不是吃了你這悶虧?”
姬靈若緊咬貝齒、粉拳緊握,這三人的修為也不過靈台境,若是成心找事她也不懼。柳婆婆方才已通過傳音之術告知了她明日會走的消息,此時肯定就窺伺在側。可偏偏對方也不動手,三名修士反而動起了嘴皮子功夫,要將這餅店的招牌砸了。她要是忍不住先出手了,那豈不是正中對方下懷?
可她本就不喜見生人,此時看著不斷湊來看熱鬨的人腦子裡也是一團漿糊,不知如何應對。心中不免自怨自艾起來,若是王婆婆因為她而損失了生意,她難辭其咎,絕對不會原諒自己。
“誰說王記油酥餅以次充好了?”
一道清朗之聲高高響起,竟蓋住了紛亂的議論之聲。
有點事兒要出門,明天不結束此卷我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