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長老笑著拍了拍遊蘇的肩膀,臉上肥肉抖動,他又遞給遊蘇一張銀燦燦的特殊符篆,道:
“我是古月居的長老,你拿著這張符篆,往後便是我古月居的貴賓,甲級以下的菜,隨你點!都是對折!”
“遊蘇又無功績,豈能輕受朱長老如此重禮?”遊蘇忙將朱長老送來的手推了回去。
一心想要和這位注定不凡的少年打好關係的朱長老笑意不減,又加大了些力氣,笑道:
“這算什麼重禮?你小子玉樹臨風,頗有老夫年輕時的風範,又是十三長老的第二真傳。你來古月居吃飯,必然能帶動不少人一起來吃,這還不算功績?”
朱長老看著遊蘇爽朗清舉的臉,心中已是想到,遊蘇帶來用膳的弟子恐怕女子要占大大頭,他得趕緊讓自己那些弟子們開動腦筋,多搞些女子愛吃的新品出來才行。
遊蘇一臉無奈,還欲推辭,劉長老倒是插嘴勸道:
“收下吧,這的確不算重禮,這張符篆,玄霄宗的真傳弟子就差人手一張了。古月居也不是什麼仙家酒樓,是玄霄宗弟子的膳堂,你有了它,用膳也方便一些。”
玄霄宗雖是第一大宗,多數弟子也都是通脈、靈台之境,少不了吃飯的需要。到了凝水之境,就可靠著已化作實質的玄炁堅持長久不食。而隻有到了化羽境,才能真正做到辟穀。
所以古月居對於玄霄宗而言,也是一個基石般的存在。其中菜品共分甲、乙、丙、丁四類,越往下食材便越尋常,也越便宜。
朱長老被老友的拆台之語氣得吹胡子瞪眼,道:
“放你的屁,我給遊蘇的能跟給彆人的一樣嗎?剛才還忘記說了,這張符篆啊,乙級以下菜品全部免費!”
話音一落,他手中那道符篆上的符文竟繁複許多,比之方才更顯銀光璀璨。
劉長老不置可否地笑笑,心道這胖子當真是舍得,光是丙級菜品,就已經不是尋常弟子能吃得起的了。
遊蘇自然無法與劉長老一樣,察覺到朱長老這抬手間就能改變符篆之能的小動作。既然兩人都勸,他也不再推辭,伸手接過符篆,謝道:
“那遊蘇就恭敬不如從命,二位長老往後若是有任何需要遊蘇之處,遊蘇定竭儘全力。”
“我送你的東西,你還搭上他作甚?”朱長老又拍拍肚皮,不服氣地問。
遊蘇則是笑道:“劉長老也幫了晚輩很大的忙,是晚輩偷懶,便一並說了。”
朱長老自然不會真的生氣,咕噥一句:“幫你什麼忙?這本就是他該做的。”
劉長老懶得與老友計較,對著遊蘇道:
“這門後經閣名為書山閣,它也不是凡物,頗有神性,給予來者的往往都是最適合或者最需要之書。想我當年得到的《定風玄功》,當真是讓我受益長遠。你獲書山閣贈書,當需好好參悟。”
朱長老眼睛滴溜一轉,也附和道:“不錯不錯,我當年得的那本《無根吐納術》,我至今都在用呢!”
遊蘇淺笑一聲,這兩位長老看似在分享自己得書的經曆,實則是在好奇遊蘇拿到了什麼書。礙於隱私,才故意不直接詢問。
遊蘇也不覺得自己拿到的這本書有什麼不可示人的,並且他是鴛劍傳人,又是蓮生劍的弟子,再學新劍法很可能分散精力。而養劍訣不同,養劍指的是以神氣養劍,重點在加強劍與自身神魂的聯係。可以說養劍之訣於他此時而言,就是最合適的劍道書籍。
他便將古籍舉起,向二位長老展示。
“《正陽養劍訣》?!”
劉長老讀出這幾個字,表情瞬時變得精彩起來,朱長老同樣如此,目光在遊蘇身上來回打量。
遊蘇看不見二人表情變化,卻也能感知到劉長老驚訝而又玩味的語氣,反問道:
“此書可有講究?”
劉長老也不正麵回答,轉而問道:
“你,已有道侶了吧?”
遊蘇暗感不對勁,這正經老頭沒事兒問這個乾嘛?若真要算起道侶……師妹應該能算是道侶才對。
“的確有了。”
兩位長老皆是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劉長老視線詭異地掃過遊蘇下半身,道:
“你可知你這本書的作者是誰?”
遊蘇搖頭。
“是七百年前赫赫有名的正陽尊者。”
洞虛尊者寫就的養劍訣,當非凡物,遊蘇便回道:
“沒想到我竟如此幸運,能得尊者劍訣。”
“你先彆急著高興,你可知正陽尊者何許人也?”
遊蘇依舊搖頭。
“你有道侶,也該明白,如今世道明麵上並不張揚雙修,更有甚者視雙修之道為邪道。可七百年前,雙修還隻是作為一種正常的修煉手段存在。造成世人觀念轉變的原因,就是因為正陽尊者。”
“他做什麼了?”
劉長老狀若可惜地搖搖頭,“正陽尊者驚才豔豔,一手自創的正陽劍同境之中難逢敵手,斬邪修無數。可惜卻是個色孽深重之人,他老年欲破天醒境而不能,便將主意打到了雙修上,釀成慘案無數,還有不少男修也效仿他,一時間天下女修人人自危。就在他即將突破天醒之際,被曾遭他玷汙過的女修合力誅殺。之後,雙修之術便不再能擺在明麵之上。”
“這種人的功法,也可收在書山閣中?”
“他人有問題,正陽劍卻無問題,《正陽劍法》以及《正陽養劍訣》才被收藏在此。”
遊蘇點頭,正陽尊者為執念所困之前,的確算得上是正道修士,老年後瘋狂的行為與他之前的功績創造確實得分開。
可遊蘇還是不明白劉長老古怪語氣是源於何處,劉長老也不再賣關子:
“我之所以驚歎,是因為這養劍訣,還有些彆的用處。”
“什麼用處?”
“咳咳……正陽尊者老來雙修,依舊能夜禦數名修為高絕的女修,靠的,就是這正陽養劍訣。它既能養劍,也能養‘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