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在出雲城在遊蘇房間學習運炁時,她常常就會因為想到隔壁還有師娘而變得更加含羞帶怯。
“為什麼要關窗?不能讓彆人看見嗎?”
聞言,姬靈若羞惱至極,暗恨這師兄也太過分了些。
可直到察覺腰際被人輕輕擰疼了一下,她才回過神來。
這與她交談的兩句聲音,哪裡是師兄的聲音,這分明是女聲!
她頓時如被冷水澆頂,睜開了迷離的雙眼向前看去——
姬靈若的大腦幾乎已經停止了思考,她的確不反感那些助長情緒的彆樣刺激,但還接受不了這麼大的刺激。
首長老臨走之前,曾說望舒仙子正朝這裡趕來,可卻沒說她會來得如此之巧。
殊不知望舒為了快點見到自己的師弟,當然還有師妹,她一路飛來馬不停蹄,像是完全不心疼自己損耗的玄炁。
“師姐……”
遊蘇喃喃地喊,也不知是憂是喜。
……
遊蘇與姬靈若一夜未睡。
睡不著,也不敢睡。
望舒仙子就坐在桌邊坐了一整夜,兩人隻得陪她坐了一整夜,做賊心虛一般沒有人敢碰到那張他們纏綿兩夜的大床。
對於昨夜二人趴在窗邊緊緊相貼的行為,遊蘇本來想坦言那是男女之事,話才開口就被姬靈若給打斷了。
少女羞恥之心作祟,這種事情哪能向彆人直言?
並且她總感覺跟麵前這女童一般的師姐說這些大人之間的事是在玷汙師姐的靈魂。
這張稚嫩的白紙,還是不要太早用黃筆在上麵寫字為好。
所以她搶先作答,在被望舒識破了數個謊言之後,她坦言了兩人是在檢查對方的真心。
讓人在心口揉一揉,如果發覺心臟跳的很快,便說明你是真的喜歡這個人。
嗯,僅限師兄妹的那種喜歡。
於是望舒立馬就要讓遊蘇也揉一揉她的,好在姬靈若機智化解,她說:
“這種測試隻能對不信任的人做,對信任的人這麼做是對他的不信任,望舒仙子學會了嗎?”
望舒仙子傻傻點頭:“學會了。”
遊蘇無奈苦笑,師妹為了瞞住這件事,可謂是將水越攪越渾了。
不過至少目的達到了,師姐的確沒有再繼續追問,但她到底學會了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姬靈若枯坐整夜,也是自惱自己為何不勇敢一些?既然與師兄確立了關係,為何還要遮遮掩掩,瞞著這個傻傻的師姐?
哪怕麵對姐姐、麵對蓮劍尊者,她也有勇氣承認自己與師兄的關係啊。
可望舒仙子悄悄的一句“謝謝師妹教我這些”,讓她自惱全消。
正式拜師之前兩人以仙子互稱,正式拜師之後姬靈若當麵也未曾改口,隻在跟彆人說話時喚她師姐,望舒仙子也一直喊她靈若仙子,就像兩人都沒有彼此認可互為師姐妹一般。
可就因為自己教了她這麼一個胡亂捏造的東西,她就先認可了自己是她的師妹嗎?
這師姐雖說是心如明鏡,卻比傻子還好騙。
姬靈若不免又想到了剛上山的時候,與望舒仙子針鋒相對的情景。
這位師姐似乎對遊蘇也有著彆樣的占有欲,就好像一個小女孩不忍心自己最心愛的玩具被人搶走。但她好像又知道這玩具其實並不屬於她,所以對能將玩具分享給她的自己致以謝意。
自己若是搶走她眼裡的玩具,告訴她你再也不能玩了,她會多傷心呢?
就像童時自己要走姐姐偷藏的玩具時,故作成熟的姐姐背地裡暗自流淚一樣傷心吧?
望舒仙子單純到讓人甚至不忍看到她落寞的眼神,所以姬靈若也是無奈自己的心軟,隻盼自己不會後悔這個不願傷害師姐純心的決定。
一夜坐到天亮,梓依依昨夜就知曉了神女的到來,但她沒敢深夜叨擾,所以一大早就前來覲見。
巧琇芸眼睛浮腫,昨日該是哭了很久。
小女孩對這個戴著玉兔麵具的氣質仙子很是好奇,又因其冷冰冰的外表與極少說話的特點不敢靠近。
女孩雖小,卻也能察覺出誰才是這幾人的中心,不免在心裡暗暗想到:遊大哥可真厲害,跟在他身邊的全是這麼好看的女子誒……
等等,我好像也是?
出人意料的是,城主府的人找上了吃飯的他們,將巧琇芸的父母找來莫邪城的消息告訴了遊蘇等人。
二老其實也心係自己的兩位女兒,本打算托人去莫邪城先問問風聲,隻是沒想到小女兒如此衝動,偷了錢就來找姐姐,他們發現之後便也馬不停蹄地趕來,為此幾乎花掉了所有積蓄。
得知了一半真相之後,兩位樸實的老人和小女兒依偎在一起泣不成聲。
巧琇芸也將自己省下的銀錢當做報酬交給姬靈若,卻被姬靈若加倍奉還。她收的是報酬,還的則是身為姐姐的心意。
這筆錢還不足以在內陸城池買房子,所以姬靈若告訴巧琇芸還需自己努力,要靠雙手完成姐姐讓他們脫離黑土的遺願。
巧琇芸滿懷感恩,目光堅定地點頭。
在城主府專人的護送下,這一家人抱著巧琇瑩的骨灰盒走上了回家的路。
既然已經確定了要用小鬼蟎引誘鬼蟎之母出來的方案,做了簡單的準備之後,剩下的就隻剩等時間走到夜裡。
畢竟陰邪之物,就喜歡在月黑風高的夜裡興風作浪。
白天的時間遊蘇也沒閒著,被姬靈若拽著去坐船,順著曲淮河遊覽了一遍這座彆具特色的宏偉城池。
望舒仙子當然也在船上,梓依依以時刻監考為由,自然也沒有缺席。
這艘扁舟反倒成了今日曲淮河上最美的風景,引來岸邊的人側目無數。
值得一提的是,遊蘇在河上又遇見了那名神秘而清貴的蕭公子。
而讓遊蘇驚訝的是,師姐居然也見過他,還回應了蕭公子的問好,這可不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
遊蘇也不知是什麼心理作祟,匆匆就搖起了船槳,與蕭公子作彆。
在姬靈若的八卦下,望舒仙子隻是說覺得那個人身上的氣息有點熟悉,但不知像誰,所以才記住了這個人。
“師姐,不能因為誰的氣息熟悉就跟誰交好明白嗎?更何況你都不知道那人氣息像誰,萬一是壞人怎麼辦?”
遊蘇如是教導。
“可我第一次見到師弟的時候,也是因為覺得師弟身上的氣息是我見過最舒服的,才記住師弟的啊。”
遊蘇驟然有種被肯定的快感,笑道:
“但師弟不是壞人。”
“嗯。”
坐在兩人中間的姬靈若聞言已經翻了不知多少個白眼,狠狠地在遊蘇的腰際上擰了幾圈,暗惱這瞎子怎麼跟個不願女兒跟小黃毛跑了的老父親似的?
總之,隨著夜色愈濃,氣氛也越凝重。
深夜終於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