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感覺後頸一涼,連忙又喵了一聲以作回應。
王小姐看見乾乾淨淨的小白貓喜不自勝,稀奇道:
“我很喜歡貓,但溺水的貓還真是第一次見。”
“嗬嗬……可能我這隻比較蠢吧,洗澡都能把自己淹死。”遊蘇一邊給白澤擦水,一邊尷尬地回答。
明明是你們聊的太久給我泡暈了好不好!我又不是舒服的暈過去了!
白澤氣得又要開口說話,但還是忍住了,隻喵喵了好幾聲以示不滿。
王小姐聽不懂它的貓語,但她看得出來遊蘇擦水的動作極其生澀,連忙從遊蘇手中搶過白澤:
“丁兄,貓都是很嬌嫩的,擦水也需溫柔些,你這樣擦毛都褪一層了。我替你擦,貓要好好嗬護才行。”
說著,她就連毛巾也一把奪過,專心的服侍起了一臉蒙圈的白澤。
曲燁見狀,隻得輕聲對遊蘇無奈道:“丁兄見諒,我未婚妻她視貓如命,家裡的貓都是當主子伺候的……”
白澤聞言,連連貓叫,對曲燁的話大表讚同。但它很快就在王小姐的溫柔服侍下淪陷,舒服的吐出半截舌頭,像是魂都酥了。
“丁兄,你這珍珠真可愛,它好聰明啊。”王小姐對白澤讚不絕口。
“嗬嗬……是有點小聰明……”
遊蘇敷衍地笑著,他都沒想到事態會發展成這樣,遂也讓王小姐隨意施為了,反正看上去這王小姐根本沒在意白澤究竟是不是一隻真的貓。
有了小貓的參與,氣氛也更活潑了些。直到白澤的毛發被烘乾,火盆中的火炭也被燒儘,曲燁與王小姐才不舍的向遊蘇辭彆。
兩夥人終究是不同的目的,互道珍重之後各自走向相反的方向。曲燁臨走前還盛情相邀遊蘇將來一定要去希夷府作客,遊蘇笑了笑後揮手告彆,在心中祝願他們能夠尋到相見的極光。
這場隨機的邂逅短暫而美好,讓遊蘇徹底放心能夠踏上前路。
攤開羊皮圖卷,最近的城鎮僅有三十裡地,而通往空原神山的路儘在卷中,遊蘇忍不住加快了些腳步。
白澤從遊蘇的領口中探出腦袋,好奇地張望著這個世界:
“珍珠這名字不錯,我在外行走不能用真名,珍珠以後就是我的假名了。”
遊蘇聞言頗感好笑,一人一貓均不能暴露真名,卻相依為伴。
“我叫丁真,你是我的小貓叫珍珠,記住了?”
“誰是你的貓?對了,珍珠是什麼意思?”
“真是隻豬的意思。”
“我要吃了你!!”
……
三日後。
遊蘇走在官道之上,明顯感覺到道路更加清晰,路上的行人車馬也更多了些,連風雪都不再那麼冷冽,這說明他們已經走出了荒涼的極北城圈。
而下一個城市,就是北敖洲北部最二大的城市——朔城。
朔城不愧為北敖洲北部的第二城,光是看那城牆就要氣派不少,這裡已經出現了偉岸的高樓,初具中元洲那些大城的氣魄。
遊蘇走到這裡一共途經了三個城池,本以為按照曲燁的說法,這些近北極的城池也會很容易混進去,但因為北極城城主被殺的消息已經傳播開來,守衛都變得格外森嚴。遊蘇迫於無奈隻得選擇一一繞開它們前進,但這終歸不是長久之計,更何況走到這裡遊蘇已經彈儘糧絕,更彆提懷中那個‘嗷嗷待哺’、隻想吃肉的大爺。
本想在周邊的村落或是部落補給一番,但遊蘇還是低估了北敖洲的貧瘠,那些人連自給自足都很難做到,所以遊蘇決定在朔城外碰碰運氣。
在中元洲,這種大城外也會圍聚一些貧苦的難民。他們往往因為身份履曆等原因不被允許進城,連務工的機會都尋不到。
但一座大城市裡,不可能沒點蠅營狗苟的生意。這種藏在地底下的臟活累活自然不會有正常人來乾,那麼城外那些走投無路的人便成了黑奴的最佳候選。
這種現象在相對貧苦的北敖洲也不例外,隻是遊蘇沒有想到,以前的他看見那些難民常會覺得悲憫,如今自己也成了難民的一員。
遊蘇穿著陳舊、氣質頹然,又暗暗收斂氣息不露修為。他混在那些窮困潦倒渴望在大城市找一份活路的難民之中,竟毫無違和之感。
現在他唯一要做的就是等,等一個黑心的中間人看上他,然後帶他去做一個假身份,再用特殊的路子送他進城。
這種黑心生意的背後往往都有過硬的後台,故而能得到守衛們的‘網開一麵’。
至於進城之後的事情,那就隻能再做打算,不過……遊蘇覺得至少肯定不會比穿過這十八個守衛的檢查更難。
走在路上閒來無事,他用身上的獸皮給白澤做了一頂帽子,以此來遮住它那兩節小巧的角,這讓白澤也能偶爾出來換口氣,也不至於引來太多人的關注。
隻是條件與技術都有限,帽子實在有些醜,小貓看上去有些醜萌醜萌的。
白澤的狀態也有些不太好,常年累月食用含軟神散的食物讓它的身體已經有了癮性,所以在洞中餓了幾年的它才會有些癲狂。現在雖然清醒了,但斷了藥後饑餓所帶來的虛弱感也是成倍增加。
就在遊蘇於心不忍之際,他等的黑心中間人終於出現了。